她耽誤不得啊,大伯哥在工作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去了工作室不跟她聯係,還跑到趙雨霏辦公室盯著趙雨霏看,但她作為未來的弟妹,工作室的半個主人,怎麼也要過去招待啊。
不然就是不把大伯哥放在心上,肯定會在厲景煜那裏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這邊簡思弦急急匆匆的往工作室趕,另一邊B市的一家私人療養院裏,厲母正動作溫柔的為病床上一個瘦骨嶙峋中年男人仔細的擦洗身體。
這個中年男人長相俊美斯文,跟厲景川和厲景煜兄弟兩有幾分相似,單看他的外表,很多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個溫和儒雅的男人,可實際上,此人卻是一個流連花叢,渣到骨子裏的男人。
這個男人,正是厲景川和厲景煜兄弟兩的父親,幾個月前醉酒摔下樓,傷了腦子,如今成了一個隻能躺在病床上,無知無覺的植物人,前些天剛從醫院轉到了這個療養院。
厲母一邊為厲父擦身,一邊心疼的看著厲父,哭唧唧自言自語道:“這才幾個月啊,人都已經瘦成了皮包骨了,要是真的一輩子不醒來,該怎麼辦啊?”
嘴上雖是這樣說,可實際上厲母的心裏卻並不是完全這樣想的。
她既想厲父醒過來,又不想他醒過來。
跟這個男人三十多年的夫妻了,可以說她對他的了解已經到了靈魂深處,他就是天生的風流種,卻又冷心冷情到了極致,他不會愛上哪個女人,卻又喜歡流連花叢,如果他醒來,肯定會跟以前一樣拋下她去找別的女人。
他不醒來的話,他就真的完完全全隻屬於她一個人的了,她可以每天這樣看著他,怎麼看都看不膩。
或許他就這樣躺一輩子也好……
“夫人,您的手機響了。”一個特護拿著厲母的手機走進病房,打斷了厲母已經有些病態的心裏想法。
厲母不是很高興,語氣冷冰冰的,“無關緊要的人就掛了,拿給我幹什麼?”
“這個號碼是夫人您自己存的,是一個姓葉的先生……”
來電顯示是葉哥哥,應該是姓葉吧?特護有些不確定的心想著。
同時特護還感到有些惡心,心裏腹誹厲母一大把年紀了,還跟個年輕小妹一樣喊人什麼哥哥,真是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尷尬癌都犯了。
厲母一聽打電話來的是姓葉的先生,猛地丟下毛巾站起來搶過特護手中的手機,“行了,這裏不需要你了,你出去吧。”
“是。”
特護走後,厲母才把響了很久的電話接通,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在特護麵前表現出來的豪門夫人的風範,像個小女兒一樣聲音嬌滴滴的對電話裏喊道:“葉哥哥。”
“婉如。”電話裏的男人溫柔且深情的喊著厲母的名字。
“葉哥哥,是不是事情辦好了?”厲母根本不想跟電話那頭的男人寒暄什麼,直接問起了正事。
如果不是她需要這個男人幫忙,她根本不會主動聯係他,更加不會跟他虛與委蛇,因為她討厭他!
當年要不是他,她差一點就不能嫁給厲父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當然聽得出來厲母的冷漠,內心不由得苦笑連連,卻因為愛她的那顆心,他又隻能默默的承受她對他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