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葉煒已經呆住了,整個人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站立著,怪不得自己的爹會親自出山來見這些人,越是深解劍道之人,越了解劍心通明的可怕。每一個武者,武學到了宗師境,都會領悟一種武道,道法萬千,因為道的不同,所以每一個武者的實力,戰鬥方式都有著很大的差別,就比如說自己的爹,葉孟秋,他領悟的就是劍道,心劍意劍,參悟之後,可以將自己的精神與意誌盡數融入劍裏,讓劍有了靈魂,對敵之時,會讓敵人覺得自己遭遇的是兩個強敵,而不是一個人一柄劍。武道,劍道都有一個共同的地方,一人隻能領悟一個,要想領悟第二個,就已經不再是天資的問題了,每一個宗師境高手誰不是天資蓋世?還要有莫大的機緣和冥冥中的那一絲領悟才能領悟第二種武道,所以江湖中五百年以來,能身懷兩種武道之人,寥寥幾人,如今還在世的,可能已經沒有了。
而劍心通明卻完全不用被這樣的問題困擾,當這個人體質中劍心通明覺醒之時,無論當時身處任何境界,都會領悟一種道,以後到了宗師境還能再領悟另一種,如果機緣足夠,三種武道彙集一身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才是劍心通明的潛力與可怕,反倒是對於劍的特殊感覺,那種與生俱來的契合,變得稀鬆平常了。
‘他,他,他真的是!’葉蒙雙手瞬間顫抖了起來,這絕對是契機,能讓藏劍山莊騰飛的契機,如今天下越來越亂,風雲變化之間,越是藏劍山莊這種江湖大勢力,越容易遭到風雨摧殘,這時的一個劍心通明之人的加入,會給葉家多大助力!?
葉暉打了個眼色,做了幾十年的兄弟,葉蒙葉煒怎麼會不理解其中的意思,葉蒙邁步走進名劍堂,而葉暉葉煒兩人立刻返回了樓外樓。
‘住手!這裏是名劍堂,容得你在這裏胡鬧?楊輝鳴,在祖師爺牌位麵前罰跪三天三夜!’葉蒙走進名劍堂,揮手間一道劍氣,吹開了正在膠著的二人。‘唐,唐晨,你回房間,讓下人們伺候你把衣服換掉,今晚有一個晚宴,需要你參加。’說完這些,葉蒙狠狠的瞪了楊輝鳴一眼,甩袖離開了名劍堂。
望著四莊主離開的背影,楊輝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兩隻手用力的扣著石板,指甲都深陷到填縫的軟沙裏。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句話當然也適用於楊輝鳴身上,藏劍山莊近幾年來也招收外姓學徒,但招生時間是每年九月,入秋之時,當年自己被族中長輩帶來藏劍山莊之時也未能破例,等到九月才得以拜師。饒是這樣,自己的身份在眾多外姓學徒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而唐晨剛剛入莊之日,也是鬧得滿城風雨,這可不是九月,一個少年來到藏劍山莊為了什麼?霎時間謠言四起,拜師,破例這兩個詞出現在每一句閑言碎語裏,當然自喻為藏劍山莊外門弟子之首的楊輝鳴,成了眾人口中比較的對象。旁人言語之中難免有楊輝鳴身份不如新來少年之意,這才讓他心生恨念,今天四莊主又如此偏袒那個雜種,想到這裏,楊輝鳴雙手指甲裏快要滲出鮮血……
‘二哥,三哥,那邊我安頓好了。’葉蒙除了名劍堂就回到了樓外樓,他生性散漫,向來不對莊中大小事物上心,算一下這一天來往樓外樓的次數,恐怕比往常一個月還要多。
‘嗯,剛才如伯來過了,說爹馬上就來。’堂內,葉暉葉煒站在正中鵝羽毯子上,等待著一個相見次數隻能論每年來計算的老人。
斷更非我意,第一卷馬上就要結束了,藏劍山莊的幾位莊主,背後都有我們意想不到的故事。蘭陵說過,這是一個江湖,沒有純粹的善,也不會有天生的惡,這幾天可能為後來思考出路。但願不會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