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萻剛入行,對占卜之術並不熟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從昨晚司昂嚇走那九陰鬼煞的事情來看,司昂確實十分厲害。
等他們準備好後,天色已經暗下來。
度假山莊的上空依然如昨晚一樣,被淡淡的黑霧籠罩,將其與外界隔絕開來,可見那九陰鬼煞昨晚雖被司昂驚嚇走,但它本性凶煞,仇恨值極高,並沒有放棄這裏的天師。
賀哲受傷過重,現在仍在別墅裏休息,其他人現在已經隱在暗處,等會兒趁著裴老他們將九陰鬼煞引出來後去尋它的陰墓將之毀去,所以現場隻有裴老和毛敏、遲萻、侯天陽這四名天師。
此時空地上簡單地弄成一個祭壇,上麵擺著招鬼的物什,旁邊還有一隻被縛著腳的大公雞,裴老和毛敏盤腿坐在祭壇前,雙目閉著,等候時間到來,侯天陽和遲萻則候在不遠處。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夜色越來越沉。
入夜後,陰氣開始從地表慢慢地騰升。
一陣陰風吹來,遲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就感覺到背後有什麼東西靠近,接著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如同昨晚。
遲萻微微僵硬了下,聞到對方身上清冷的氣息,身體慢慢地放鬆下來。
遲萻不用回頭也知道站在身後的“人”是誰,她忍不住看一眼不遠處閉目打坐的裴老和毛敏,發現他們竟然沒有發現這裏已經多了一個“人”。她又轉頭往侯天陽那邊看去,侯天陽正百無聊賴地蹲在那兒,望著遠方,同樣也沒有發現。
一隻手將她的臉板正,她感覺到耳旁嗬出的氣,接著是一道低語,“你為何一直看著那人?他與你是什麼關係?”
遲萻臉皮有些抽搐,嗬嗬,這種捉奸一樣的語氣
她有種預感,若是自己答得不對,可能真的會被掐死。
“我們隻是同伴,沒什麼關係。”遲萻壓低聲音回道。
身後的人好像有點不相信,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纏到她的腰間,將她微微一攬,就讓她靠到他懷裏,那涼薄的唇蹭在她耳邊說道:“他今天一直在看你,找你說話。”
這聲音好像有點委屈,遲萻終於忍不住回頭,看到朦朧的燈光下,長發披散的男人一雙紫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嘴巴抿緊,好像確實有些委屈,讓她心裏湧上一種十分怪異的情緒,有點想笑,又有點心軟,更多的是喜感。
哈哈,司昂你也有今天?!!原來你這廝也會吃醋,當初弄走她那麼多追求者,無理取鬧地逼著和她交往,簡直就是個蛇精病。
如今他沒有記憶後,不蛇精病了,倒是懂得委屈。
見遲萻不說話,他攬在她腰間的手瞬間掐緊。
遲萻吃痛,沒想到他的醋勁這麼大,小聲地道:“等會兒我們要捉鬼,你還是快走吧,要是讓人發現就不好了。”這種非人非鬼的存在,也不知道這些天師會不會忌憚,然後對他不利。
雖然現在司昂貌似很厲害,可遲萻仍是擔心。
“為什麼不好?”他的聲音更委屈了,“難不成我見不得人?”
遲萻聽到這話,呆了下,狐疑地看他,明明是他神出鬼沒的,好像不敢見人一樣,怎麼到這裏,好像是她的不對?
在她狐疑時,突然見裴老和毛敏那邊有了動靜。
隻見兩人站起來,毛敏取出三張黃符夾在指間,掐了個手訣,那符無風自燃,燒到一半後,就將之投擲在祭台前,又灑了一些冥紙過去,轟的一聲火勢變大。
裴老飛快地抓過那隻公雞,利落地斬雞頭放血,雞血噴濺在祭壇上堆著的糯米上,雞頭則被拋到祭台中間。
接著,裴老雙手快速地掐訣,嘴裏念著咒語,最後咬破手指,將血抹在那雞頭上。
糯米被雞血浸紅,開始蠕動起來,化作一道血路,往遠處蜿蜒而去。
“天地無極,乾坤有序,應我召喚,此方鬼神速速到來。”
這時,一道陰冷的風拂來,整個天地瞬間變色。
陰風怒號,萬鬼齊哭,陰煞之氣從遠處席卷而來,整個天地風雲驟變。
遲萻忍不住抓緊手中的桃木劍,緊張地看著周圍,看到祭台周圍那些從地底爬出來的鬼怪,身體有些僵直,儼然已經忘記身後的某人,警惕侍立,隨時準備進入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