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萻見沒有天師發現他的舉動,便也沒管他,由著他去折騰。
六月底時,毛敏從北方回來。
這兩年來,遲萻和侯天陽組隊去捉鬼,接的一些任務都不太危險,正好可以煆練他們。毛敏見狀,便沒有再叫遲萻和她一起去做任務,她偶爾接一些比較危險的任務,一般都不會叫上年輕的天師。
“萻萻,今年是一個閏餘之年。”毛敏見麵就道,眼裏有著擔憂,“你定要小心一些。”
遲安的父母、爺爺,都是死在每一個閏餘之年的百鬼夜行之夜,毛敏總是擔心遲萻會步上她父母和遲爺爺的下場。不知為什麼,冥冥之中,仿佛遲家人都沒有好下場,百年前原本枝繁葉茂的遲家,現在隻餘幾個凋零的血脈。
遲安今年才二十三歲,人生才開始,毛敏希望她能好好地活下去。
“我知道,毛姨你放心吧。”遲萻作出一副輕鬆的神色,轉而問道:“毛姨,今年鬼節,你們被分配到哪個區域?”
每個閏餘之年的鬼節,所有的天師都悉數出動,被安排到各個地方鎮場,將作亂的鬼怪驅趕回鬼門,避免從鬼門出來的百鬼禍害人間。
“也不遠,就在隔壁的G市。”毛敏說道:“屆時你和我一起吧。”
“好啊。”遲萻知道毛敏是想保護她,自不會拒絕她的好意。
毛敏離開後,接著侯天陽也過來說這事。
侯天陽無視司昂的眼神,和遲萻愉快地聊天,“遲妹子,鬼節那天,我們應該會在同一個區域,到時候哥罩著你,別怕啊。”
遲萻溫和地笑道:“那就有勞侯哥了。”
侯天陽看著她溫和從容的笑臉,忍不住歎口氣,這麼好的妹子,為什麼他以前就沒有及時拱了她,反而被隻不知打哪裏來的翡翠白玉豬給拱了呢?更傷心的是,和那隻翡翠白玉豬一比,他就是隻肉豬,比不上啊。
侯天陽失落地離開後,司昂將遲萻壓在沙發上,好一通廝磨。
遲萻對他這種可怕的獨占欲依然沒辦法適應,隻得道:“我和侯天陽真的沒什麼,你不要多心。”
“我知道”要真有什麼,他早就拍死那小天師了。
“既然這樣,你還壓著我做什麼?”遲萻輕輕地拉扯著他的頭發。
司昂不肯動,依然壓在她身上,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事實上,司昂有些不安,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窺探這個世界的氣運,發現其中蘊含的不祥,而這東西,和遲萻有關。他總覺得,這個人會離開他,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會離開
遲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轉首親他的唇角,給他順毛,方才得以脫身。
到七月份時,遲萻收拾好東西,就和其他天師一起離開烏緦鎮,往隔壁的G市而去。
司昂自然也跟著去了。
毛敏見司昂跟著一起來,拉著遲萻道:“他跟著過來沒事吧?”在毛敏心裏,司昂是個普通人,並沒有發現異昂的異樣。
“毛姨,放心吧,司昂很厲害的。”遲萻對司昂很有信心。
毛敏見狀,也沒再勸什麼,笑道:“你今年已經二十三,你們在一起這麼久,是不是應該考慮婚事了?”
遲萻聽得汗顏,她和司昂在上輩子就領小紅本,在這個世界,因為司昂的來曆不普通,反而沒想過去領小紅本什麼的。而且她現在才二十三,不急不急。
毛敏見她顧左右言他,就知道年輕人和他們老一輩的想法不同,嘮叨幾句便離開了。
毛敏離開後,司昂就纏過來,摟著她的腰將她往懷裏帶,膩著她問道:“萻萻,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不結。”遲萻毫不遲疑地道。
“為什麼?”司昂有些委屈。
遲萻總不能說他們在現世就已經結婚了,在這個朝不保夕的世界,她覺得這種事情真沒必要。反正就算沒結婚,她也會一直和他在一起的。
“因為你沒有身份證。”她隨便扯了一個理由。
“那等鬼節過後,我就去弄張身份證。”司昂以前並不將這種現代人必要的東西放在心上,原因是他有本事糊弄人的視線,不管是坐長途車還是飛機,都用不上它,壓根兒就沒有壓力。
遲萻見他堅持,決定還是隨他吧,先渡過這一劫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