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貴妃十分高興,對外麵那“妖妃”的稱呼隻是和老皇帝嘀咕一聲,便高高興興地當她的貴妃,在宮裏越發的囂張,使得宮中那些失寵的嬪妃私下咬牙切齒地罵妖妃。
太子的喪事,便在這場宮鬥中過去。
辦完太子的喪事後,朝堂很快又熱鬧起來,眾人也不再關注失勢的十二皇子和明妃如何,開始盯著空懸的太子之位,不知道將會是哪個皇子能拔得頭籌。
外麵的風雲一點也沒有影響到景陽宮。
十七皇子慢悠悠地撚著棋子,放在棋盤上,盯著棋盤上的棋局,對前來稟報的尉川道,“三哥沒了,五哥倒是不錯,能擔起太子之任。”
尉川瞳孔微縮。
逝去的太子是元後所出,在皇子中排行三,在元後去世時,便被封為太子,在太子位上坐了二十年,可惜最後仍是沒能得嚐所願,反而丟了性命。
其他的皇子,大皇子殘暴,二皇子懦弱,四皇子平庸,五皇子文雅內斂,七、八、九、十各有心思,除了已廢的十二皇子,這些成年的皇子無論哪個拿出來,都不簡單,若隻看他們表現出來的一麵,才是最蠢的。
半年後,老皇帝經過重重考量,終於選中五皇子,將之封為太子。
太子已定,其他皇子縱使再不甘心,也不敢再上躥下跳,暫時蟄伏起來。
有些聰明的,聯想這半年來的事情,已經猜出些什麼,再也不敢去惹景陽宮,更不用說像十二皇子那般異想天開地想和一個妖魔合作。
十二皇子的心思,很多人都猜測得出來,這天下的聰明人可不隻十二皇子一個人。他想借十七皇子妖魔之勢,為自己大開方便之門,他日待他登上那位子,再謀其他。可惜十二皇子忘記了,既然是妖魔,那便不能以正常人計謀來衡量,最終隻會落得這被當成廢物的下場。
遲萻住在景陽宮裏,聽不到外麵的傳言,也不知道外麵將景陽宮的十七皇子越傳越妖魔化,世人對他的忌憚更深了。
她每天依然認認真真地修煉,直到遇到瓶頸,才無可奈何地暫停修煉,每天沉著臉,思索著哪裏不對。
幾輩子加起來,就數這輩子她的起點最好,身處這麼一個世界,能以孩童的身體慢慢地成長修煉。隻是,獨自一人修煉,總會遇到瓶頸。
十七皇子慢悠悠地看書,偶爾看著對麵小蘿莉嚴肅的小臉,心癢癢的想要摸一摸,又不敢太猴急,省得將小姑娘嚇著。
直到春暖花開,十七皇子咳嗽著讓人備車,他要去占星塔。
“去占星塔做什麼?”遲萻坐在馬車裏,和他靠在一起,好奇地問。
“找國師商量點事。”
這語氣,好像國師是他家的下人,隨隨便便地想見就見似的。
等十七皇子的馬車輕輕鬆鬆地進入占星塔,遲萻發現,國師的地盤,他還真是想進就進,國師想見就見,和其他的皇子是不一樣的。
國師在大齊備受尊重,常人不是想見就見的,就算是皇子,想要見國師,還要先遞帖子,詢問國師可否願意接見,若是國師不願意,皇子也不敢大大咧咧地闖進去,就算想闖,隻怕帶上一支軍隊也闖不進去。
國師是玄門第一高人,符陣水平之高,無人能及。
他在占星塔布下一個大陣,妖魔鬼怪難近,凡人若是硬闖,最後不死也傷,就算是軍隊,也無法攻破。這也國師備受人尊重的原因,有實力的人,無論在哪裏,都讓人不敢輕易得罪。
可是對於十七皇子來說,這大陣對他壓根兒不是事,馬車輕輕鬆鬆地就進去了。
盯著占星塔的探子將這消息傳出去,頓時京中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妖魔降世的皇子突然去占星塔做什麼?
國師親自接見十七皇子,對他的出現並不意外,將他珍藏的好茶拿出來款待他。
“殿下難得出來,不知有何事?”國師臉上露出清淡的笑容,一派仙風道骨,如方外之人。
十七皇子將茶推到遲萻麵前,讓她嚐嚐國師親手栽種的靈茶,說道:“不知國師介不介意再收個徒弟?”
國師的目光微凝,轉頭看向遲萻,說道:“殿下讓在下收這位姑娘為徒?”
“是的,萻萻的天賦很高,你收下她並不虧。”十七皇子淡淡地說道,“我也不讓你收下她作入室弟子,做個掛名弟子即可。”
入室弟子要住進占星塔,侍奉師父,十七皇子還舍不得呢。作為記名弟子,住不住在占星塔都無事,也不用像入室弟子那般規矩繁多。
國師輕易地就從十七皇子的話裏揣測出他的另一層意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輕拂桌麵的塵埃,溫和地說道:“殿下依然這般任性。”
十七皇子冷淡地瞥他一眼,等著他的答案。
最後,國師答應讓遲萻當記名弟子,遲萻在修練上有什麼不懂之處,可以來占星塔詢問他。
遲萻是個尊師重道的,國師的修為擺在那兒,可是玄門中第一人,她也不敢放肆,乖乖地站起來給國師行拜師禮。
從此以後,她就是國師名下最特別的一名記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