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能,我們也需要研究一下,暫時不能確認。”格瑞爾有些可惜地說,這種晶石太堅硬,不然就能帶一些回去給族裏的其他羽人研究。
最後,他們將羽族帶出來的那包晶石的粉屑末帶走,而格瑞爾幾個羽族決定駐守在這峽穀裏,也加入人類的研究,看看這些晶石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蘊藏著這麼可怕的力量。
遲萻最後分得一小包的粉屑,將之帶回去研究。
這一研究,轉眼就過了五年。
五年後,不管遲萻怎麼努力,甚至將更高級的丹藥喂給遲夢,她的身體依然越來越虛弱,終究沒能逃過死亡。
遲夢去世之前,遲萻去見遲夢最後一麵。
這時的遲夢,蒼老得就像一個八旬的老太太,輻射造成的生機衰竭,讓她的生命力一下子流逝幾十年。
“萻萻對不起,我要走了”遲夢虛弱地說,“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隻要你能活著”她心裏到底放不下這唯一的妹妹。
遲萻握著她的手,垂著頭,默默地不說話。
“你不用自責,我知道你盡力了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多出這五年,我挺開心的萻萻,我放不下你爸爸媽媽讓我好好照顧你可我沒有做到”說著,她咳嗽起來,吐出一口血,眼裏的淚順著蒼老的臉頰滑下來。
旁邊的紀修給她擦去嘴邊的血,他看起來非常痛苦,雙眼通紅。
他對遲夢的感情非常深,她現在要死了,他幾乎無法承受。
遲夢臨死前非常痛苦,但她死時臉上卻是帶著微笑。
遲夢去世後,她的身體在殯儀館火化,紀修親自將她的骨灰送回誕生地。
遲萻跟著一起去誕生地,送她一程。
人類生於誕生之地,死後歸於誕生之地,這是人類一生的宿命,誕生地就是人類的母親,是人類的故鄉。
遲萻靠著誕生地的一塊岩石,看著遠處的紀修將遲夢的骨灰酒在靈地之中,見他站在那裏不說話,她也沉默地站著。
突然,她感覺到喉嚨有些發癢,忍不住捂著嘴輕輕地咳嗽一聲。
紀修在那裏站了大半天,終於收拾好心情,和她一起離開誕生地。
上懸浮車時,紀修突然轉頭對她說:“你嘴角流血了。”
“什麼?”遲萻驚訝地看他。
紀修歎了口氣,“這陣時間,辛苦你了,因為你,阿夢去世時,非常安祥,謝謝!你回去後好好休息,別將自己身體弄垮,阿夢希望你好好地活著”
遲萻沒聽他在說什麼,心不在蔫地點頭,等回到房裏時,對著鏡子照了照,發現嘴角有一抹殘留的血漬。她齜牙看了看,也看不出嘴裏哪處受傷,便沒放在心上。
回到第五區後,遲萻的心情有幾分低落。
其實生老病死這種事情,她看得很多,可是仍是不能習慣,這大概是因為她以往在那些世界裏生活的時間不長,每一次都是她比其他人更早地離開,所以對死亡沒有更深刻的感受,不知道被留下來的人會怎麼樣。遲夢是這個世界的姐姐,和她有血緣關係,不管她以前是不是做錯了,在她真的死後,心裏仍是難免有幾分傷懷。
司昂知道她的心情不好,特別留在家裏陪她。
如此過了半個月後,遲萻重新投入研究,同時她也沒有放鬆修煉。
當遲萻再一次咳嗽時,看到鏡子裏溢出嘴角的血,她終於反應過來,她可能也活不長了。
其實當初遲夢開始生病時,她應該也要病發的。
之所以沒有病發,是因為遲萻這些年一直努力地修練,靈力改造著她的身體,使她的身體隨時充滿生機,所以能遏製衰老,使她看起來像正常人一樣健康。
然而,這個世界的靈力駁雜不堪,她就算努力地修煉,成果也不大,所以當體內的靈力無法再壓製輻射病毒時,她的生體也開始衰竭。
遲萻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默默地擦去嘴角邊的血漬,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晚上司昂來研究所接她回家時,她笑嘻嘻地對他說:“司昂,我想吃沙蟻蛋,明天我們去荒野轉轉?”
隻要不是一些會讓他黑化的敏感要求,司昂對她的要求沒有不應的,這種小要求,自然不會拒絕。
第二天,兩人就帶著親衛開車前往荒野。
在荒野浪了幾天,順便轉道去森林,在森林裏采摘許多蘊含靈力的草藥,遲萻親自煉製好瓶丹藥,其中就有駐顏丹。
“這是什麼?”見遲萻吃丹藥,逯行好奇地問。
“駐顏丹,你要不要嚐嚐?”說著,遞給他一顆。
逯馬上一臉嫌棄,“什麼駐顏丹?男人不用吃這東西!還有,你現在才多少歲,就要駐顏了,不是搞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