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把顧子言這個活菩薩請走了,緊接下來風聆接了無數個電話,虞美美的、未來老板娘秦動的、父母的,每個都來詢問她和顧子念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那個雜誌上的新聞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尤其是風爸爸和風媽媽,急得讓風聆和顧子念馬上回家來,把事情麵對麵說說清楚。
這事情讓老兩口摻和進來還了得?別說離婚了,隻怕他們現在就得打包把她送回顧子念的公寓。風聆硬著頭皮解釋得口幹舌燥,反複讓兩個老人明白,這隻是娛樂炒作,有一個身為環宇傳媒總裁的女婿,必須要有充足的娛樂精神,不然隻怕動不動就要血壓升高。
“放心吧,你就當上麵的照片是和我同名同姓的人拍的,就當八卦看啦,你看看娛樂圈的新聞哪個是真的?今天傳離婚,明天就傳複合了,他們在雜誌上寫我們倆感情破裂,那一定是我們情比金堅。”
掛了電話,風聆差點沒吐血:這下好了,和父母說了謊,不知道該怎樣彌補才行。看著那本刺目的雜誌,她恨不得把它扯得粉碎。
好不容易下了班回了家,風聆的腦子裏一直是那些報道,還有顧子言說的那些話,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充斥著她的內心,讓她的情緒十分低落。
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風聆想了想,給顧子念打了個電話。電話通了,她衝著話筒低聲說:“顧子念,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們倆都弄成這樣了,守著這麼一個貌合神離的婚姻也沒意思。其實我想了很久,這樁婚姻我也有錯,當初覺得決定結婚的時候就太草率了,彼此根本都不了解……”
她說了半天才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顧子念一聲也不吭啊?“喂,你在聽嗎?說句話行不行?”
話筒裏傳來了淺淺的呼吸聲,顧子念卻依然沒有說話。
風聆有點惱怒了,說話聲音重了起來:“顧子念,你別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好不好,別毀了你在我心裏的印象。”
顧子念還是一聲不吭。
風聆有點火了,她賭氣地握著話筒也不吭氣了,兩個人隔著電線,固執地叫著勁,不掛電話,不開口,最後,風聆終於敗下陣來,她發現,比耐心,她和顧子念真的不是一個檔次的。
“顧子念,”風聆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聲音止不住有些哽咽,“我不希望我們倆之間變成一場鬧劇,到了最後還要把兩家弄得雞飛狗跳才能了結……”
話筒裏終於有了悉悉索索的聲音,良久,一個女聲不耐煩地響了起來:“喂,你誰啊?快來認領他,這個男人醉醺醺地跑到我們醫院裏,酒精中毒了,正打吊針呢,渾身上下都沒帶一毛錢,卡倒是一大堆,是不是都是些刷爆的啊……”
風聆趕到醫院急診室的時候,顧子念躺在病床上睡著了。他的臉色有些青白,手上的血管爆起,看起來瘦了好多。風聆止不住一陣心疼,輕輕地撫了撫他的臉,低聲埋怨說:“怎麼亂喝酒啊,胃本來就不好……”
接電話的那個護士正在幫顧子念換針頭,哼了一聲說:“太空虛太無聊了唄,有錢人都這樣。你是他老婆嗎?男人嘛,就要圈著養,放養怎麼行啊,漫山遍野亂跑收不回來了。”
風聆有些尷尬,賠笑著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你老公還有點腦子,知道跑到醫院裏來,不然麻煩才叫大了。催吐的時候都出血了,對了,自覺點自己把錢去交了,別讓我們做了活雷鋒還要倒貼錢啊!”護士的嘴巴好像倒豆子一樣,嘰裏呱啦地說個不停。
風聆嚇了一跳,緊張地站了起來,抓住了護士的白袍:“護士你別嚇我,那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酒醒了來做個胃超胃鏡胸片去去心病,順便支持一下祖國的醫療建設。”護士“啪”地把針頭換到了另一瓶藥水上,伸手彈了彈輸液管,傲嬌地走了。
風聆吐了吐舌頭,回到病床邊剛想坐下,就看見顧子念醒了,定定地看著她,深邃的眸子裏有著不知名的情緒。
一時之間,風聆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兩個人默默地對視著,良久,顧子念淡淡地說:“麻煩你了。”
風聆搖搖頭,咬了咬嘴唇,還是忍不住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工作很心煩嗎?喝酒也解決不了問題。”
顧子念凝視著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讓風聆忍不住心裏發酸,局促地調轉了目光。
“聆聆對不起,”顧子念低聲說,“那天我說的那句話一定把你傷透了。可你相信我,我的話真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家人,或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重要到了什麼樣的一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