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她讚賞的眼光太過露骨,陰陽眼看了過來,兩個女人互相對視著,她忽然有些害羞。
“給你取個名字吧,總叫你陰陽眼似乎不太好。”薑百靈看了看旁邊浮在水上的白狼,又看了看她漂亮的雙色眼眸,“叫你鴛鴦怎麼樣?”
陰陽眼顯然是不明白她說什麼的,她對薑百靈這個人要比她口中的胡言亂語更感興趣,細細觀察了一陣,竟然朝她這裏靠了過來。
沒一會就湊的極近,薑百靈看她執起自己的手放在鼻子邊嗅了嗅,然後一路不停的嗅上了肩膀,她被她呼出的氣弄的癢的受不了,哈哈大笑著推了推她。
“別,別。”
鴛鴦一臉疑問的看她在那裏發抖,她此刻的表情就像在問:你咋的了?
大概是雌狼的表情太過無辜,薑百靈紅著臉止住了笑意,“你剛才在聞什麼?”她也學著鴛鴦剛才的動作去拉她的手嗅一嗅,她卻沒有任何反應,薑百靈尷尬的楞在那裏,然後她一下子抽回了手。
‘呼呼-’鴛鴦看了看不遠處的大灰和大白二狼,然後又回過頭來看她,‘呼嚕呼嚕-’她喉嚨裏發出一通怪叫,薑百靈莫名其妙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見兩頭公狼都呈獸型飄在水中,像一座灰山和一座雪山,傻的一模一樣。
她再回頭看一眼鴛鴦,忽然明白了剛才想不通的事情。
為什麼那些公狼隻去騷擾一部分雌狼,為什麼她會成為他們搶奪的對象,而像鴛鴦這樣漂亮又強大的雌狼卻便宜了大白?
大概是因為,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她曾誤打誤撞的見過大白他們在一起,那麼他們一定已經是處在繁殖期的正常伴侶。而那些尚被追求的,大概是還未確定下伴侶的年輕雌狼。
這麼一想就想得通了……薑百靈看了眼大灰,他們倆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反正不是正常伴侶就是了,也怪不得那些公狼會誤以為……
‘嗷嗷-’鴛鴦忽然叫了一聲,她直勾勾的看過來,以一種嚴肅的神情望著她。薑百靈看著她的眼睛忽然覺得無法移開視線,是啊,你到底把大灰置於何地?
他也是一頭健康年輕的公狼,他大概覺得還處在你的‘考察期’,所以遲遲沒有去追求別的雌性。
薑百靈默然的看著水麵,她自私的把他困在身邊,讓他為她一個人打轉,這奇怪的關係連大白和鴛鴦都疑惑起來了。
大灰他會覺得委屈嗎?
大概泡了有一個多小時,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就已經陸陸續續有狼回去了,她特意看了眼,原本浮在那的花皮狼不見了,他大概是跑走了,說明身體沒有大礙,這也多多少少減輕了點她的心裏負罪感。
大白和鴛鴦在森林一角與他們揮手告別,夫婦狼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綠葉中,她失神的望了一會,大灰喚了她一聲,在她抱住他的脖子後輕快的跑起來。
她把臉埋在他的皮毛裏,思緒一團亂麻。
回到家的時候,她發現他們的屋簷上摔碎了一塊瓦,粉末灑了滿地,看起來應該是被什麼鳥給啄的,連帶著屋簷上麵的瓦片也有些淩亂。
薑百靈搬來那個大陶缸,然後踩在上麵抬手整理,大灰就在地上仰頭看著她。
大概整理了一半的時候,薑百靈放下手來休息了一會,剛喘了一口氣,他忽然狂吠起來,“嗷嗚!”大灰著急的在地上轉來轉去,可他保持這樣四肢著地的姿勢時根本就夠不到上麵,她看他那樣著急,忍不住要爬下去的時候,他忽然站起來了。
他兩隻腳著地,顫巍巍的直起了身子,她當即就愣住了,她從未見過大灰直立的樣子,因為他們根本不會,連帶那些納涼的狼人,也都是四肢著地或者蹲著而已。
‘嗷嗚-’他這麼一站起來,立刻就和薑百靈拉近距離了,他猛地一伸手往房頂上抓去,她潛意識的低頭避讓,再下一秒鍾,她就聽到了什麼動物撲騰的聲音,瓦片被擊打的啪啪響。
回過頭去,就見大灰手裏抓著一條蛇,它的尾巴啪啪啪的在瓦片上胡亂打著,沒一會就又敲碎了兩塊瓦。
大灰齜牙咧嘴的揪著這蛇,它大概比薑百靈的手臂還粗一些,鱗片是偏土色的,導致它隱蔽在瓦片附近時她根本就沒有發現。
她悄悄的跳了下來躲在大灰身後,趁他抓著那土蛇扭打的時候,挑了根長樹枝試圖去捅它。
然而不等她過多動作,大灰忽然大吼一聲,一下翻身將大蛇擲到了地上,他掄圓了胳膊,將它一次次摔在地上,發出‘啪’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