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已河蟹)(2 / 2)

薑百靈乍一又見到這個男人頓覺尷尬,轉過身不去管他,但是大灰看到她似乎很高興,就那麼魯莽的衝了過來。

她心裏噗通噗通亂跳,忽然身上一個激靈,大灰從後麵抱住了她,‘嗷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來了,高大強壯的身子可以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整個攏在懷裏,從遠處看像一個大逗號包著一個小逗號。

‘呼呼-’他湊過來蹭她的臉,輕柔溫存的小心翼翼,薑百靈心裏癢癢的,她摸摸他粗糙的手,假裝恐嚇他,“以後不許再吃蛇膽了,不然你就出去睡大街。”

他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隻是乖乖的迎合她的話,發出呼呼的輕喘,大概他們彼此理解的是兩個意思吧。

而作為罪魁禍首的那條土蛇,已經隻剩下一條蛇皮,薑百靈想將它丟了,但是大灰不肯,他在溪水裏將蛇皮洗洗涮涮再曬幹,做成了一條蛇皮帶子。有時候他出去背東西回來,藤蔓和草繩子什麼的容易斷,這個蛇皮帶子既可以拿來做腰帶,還可以當繩索用,十分牢固。

雖然腰帶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完全不需要就是了。

連帶著薑百靈強迫他穿上的皮裙,過不多久也會‘躺屍’在雜物堆中,她有時候將它撿出來的時候會想,等到天氣涼了,看他還穿不穿衣服,就算他要穿她也不給他,就讓你光著。

而自從天亮以後,她似乎覺得他們兩個的關係有了變化,這一晚上的瘋狂,就好像是一次發酵劑。

大灰比平時更黏她了,有時候薑百靈坐在石頭上做什麼東西時,他會自己過來幫忙做一些力氣活,就算他閑著的話也會蹲在不遠處看她,似乎這樣守在她身邊讓他感覺很好。

而對薑百靈來說,他時不時親昵過頭的舉動像是打下了一個標記,標記著他們之間的關係又往偏門上走了一步。她對這樣的局麵盡管內心焦灼再甚卻也無法撼動分毫,因為那原本就是她自己的選擇……

但如果能後悔的話,她確實是有那麼點後悔的,要說後悔百分比的話……大概有三成?

因為自從那一夜狂亂之後,他就像是打開了水壩的洪水,原本她以為大灰是個自我控製能力極強的狼,結果他現在自己推翻了這個人設。

有時候才剛吃完飯呢,她轉頭就看見他脫得精光,袒胸露腹的躺在那裏,雙腿間的那物聳立著,啊啊叫著像流氓一樣呼喚她過去。薑百靈一臉黑線,她真的恨不得將手上還沾著油的碗扔到他臉上,或者用軍刀鑿開他腦殼看看裏頭到底裝的是什麼狼牌的豆腐腦。

但是盡管他行為流氓,一雙眼睛總是不染雜質的,看著她的時候不會有被淫/邪之人盯上的感覺,他眼裏有的隻是最原始澄澈的渴望。

渴望她。

不過幸好,在兩人關係最曖昧緊繃的時候,她的救星大姨媽造訪了。

這位親戚一來,大灰一下就又變回了那個忠誠的狼夥伴,他每天忙前忙後的給她燒熱水,給她獵來美味的錦花雞,甚至還費心的去撿雞蛋回來,要知道他的狼爪子每次捏著那易碎的殼時,對他來說比捏碎石頭還要費力。

有時候薑百靈捂著肚子一頭冷汗的躺在那的時候,看到床頭壺裏插滿的小香花,心情一下就飛的高高的,像是跑上了雲端。

這個時候她看著大灰髒兮兮的沾著碳灰埋頭搗鼓的背影竟然也覺得可愛極了,心裏的小羽毛就好像在一下下撩動她的底線:好吧,下次就還讓他放縱一下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呼呼,嗷嗷。”他走過來將她抱起來,讓她斜著躺在他懷裏,熱乎乎的掌心捧著她的肚子,力道不輕不重的揉啊揉。

薑百靈舒服的鬆了口氣,感覺肚子裏繃著的那根筋終於被撐開了,他粗糙的大手像是一拳打散了雲霧,讓她一下就輕鬆多了。

“嗷。”他將一盆燒的又黑又糊的東西推到她麵前,有些羞澀的不敢看她。

薑百靈瞅了眼那盆裏的食物,不告訴她真的猜不出來是什麼。

他看她不吃,自己用手給她撕開了,等到露出裏麵的骨頭了她才看出來,原來是隻雞……

誰告訴她那團黑的都焦爛的部位竟然是雞翅膀嗎?

“謝謝你大灰。”她摸摸他沾了焦灰的臉,他回望著她,眼睛是一張臉上最亮的部位,像星辰一樣閃亮。

而這顆漂亮的翡翠星辰裏,卻隻有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