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砍動?
人的頭蓋骨太硬,還是我的力氣太小了!
瘦老頭已經張牙舞爪地朝我走了過來,我甩了甩胳膊,狠著心,斜著劈了一刀!
“哢擦!”
瘦老頭的頭部在我刀下斜分為二的時候,我胃裏一陣翻滾,直接吐了出來,喉嚨又酸又苦,非常難受。
“老魚,這些家夥的頭太硬!砍脖子!”
順子在我背後大叫道,這家夥適應能力倒是快,我收斂心神,告訴自己這些是被李運衝控製的死人罷了,我不分他們的屍,他們就會撕了我!
人發起狂來,潛力真是非常大,我手胳膊又酸又麻,但還是能一次次揮起刀砍向喪屍。
這群從土裏爬出來的家夥,雖然木訥笨重攻擊力不強,但勝在人數多,一旦被他們圍起來,就是一個死。
我砍紅了眼,滿身都是黃黃的發臭的漿液,順子一邊大叫一邊揮刀,我們都到了精神的邊緣,砍了這麼多屍體,如果能活著出去,那肯定會做一輩子噩夢。
“老魚,我TM受不了了!惡心!”順子狂吼。
我知道順子快崩潰了,我的力氣也幾乎透支,我們漸漸被包圍起來。
空蕩的場地內,隻有刀劈入骨頭,侵入肉體的聲音、和那些死寂的喪屍行動時互相摩擦的聲音。
我和順子背靠背站在一起,累的虛脫了,這不僅是肉體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老魚!是大黃,薑太公!”
順子著急地大叫,我慘淡地點了點頭,不僅有他們,還有張廣,馮中芳,王麗麗,李倩和東哥。
他們是圍著我們的最裏層的一圈。
車禍而死的馮中芳一拐一拐地朝我挪著身體,我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順子,給他們留個還算完整的身體吧!”
我的意思是放棄反抗,聽天由命。
順子也慘兮兮地說:“好,都是同學,總得留個麵子!”
我挪了下屁股,跟順子並肩坐到一起,我朝大黃勾了勾手指,笑道:“黃超你個賤人,尼塔媽來咬我啊!”
順子嘿嘿一笑,說老魚你真搞笑,我有點兒想把劉吉國的腿給砍下一半,塔瑪的比我高那麼多,我心裏不爽。
我說,你砍就砍吧!就他的死相完整,給他掛幾道彩也無可厚非。
順子象征性地把刀舉起來,卻沒揮得動,我感到後背一陣涼意,不知道是哪個同學的手已經摸到了我的脖頸。
我是被吃,還是會被分屍?
人要死的時候總是會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呲啦——”
我後腦勺一涼,整個神經都痛了起來,還好我看不到脖子後麵,因為肯定有很大一塊肉被撕了下來,鮮血淋漓的露出脊椎骨。
我的血很快流到地上,滲入土地,我跟順子坐在血泊裏,刺眼的紅色讓人睜不開眼。
順子在猛烈地搖晃我的身體,我不受控製地,死死倒在地上,看著地上的血。
“呼——”
“呼——”
我腦子斷片了似的,鼻子被濃烈的血腥氣堵住,隻有嘴巴沉重的呼出氣息。
“李運衝,你往哪逃!”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林老師的聲音,也看到牛哥朝我衝了過來。
我又呼出一口氣,意識也漸漸模糊,感覺這應該是我最後的一口氣了。
咦,火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卯足勁,又呼出一口氣來,氣息綿長——
我記得,自己是在熊熊烈火中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