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腳大漢突然一伸手。司馬衝手中的骨扇已經到了他的手裏。隻見他將這骨扇放在兩手間輕輕一搓,這把司馬衝威力最大的法寶就此化成了青煙,連碎片都沒留下。大漢淡淡笑道:“放棄吧。就是整個大營的人都來,也救不了你。你應該高興,因為你很快會成為我的一部分。”
司馬衝還能說什麼?不,他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大漢老鷹捉小雞一把拎了起來,下一瞬間,他已經到了一個更大營帳之中。赤腳大漢將司馬衝往地麵一丟就消失了蹤跡。司馬衝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他先是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開始打量周圍,這個大帳比他居住之地還簡陋,地上鋪了一張不知名妖獸的獸皮,正中一張大木桌而已,一旁有幾個不知做何用的架子。
大帳被一個強力的陣法所籠罩,司馬衝雖然法力未失卻闖不出去。營地內有陣法籠罩的地方不多,都是非常重要的場所,按照赤腳大漢表現出來的修為,他一定是重量級的人物。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抓自己來呢?想來想去,司馬衝隻想到了這一次任務沒有達成這一個原因,他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殺了白寧和木之榮。但是現在怎麼辦?對方的眼神不對,看來絕對不是想盤問一下這麼簡單。
司馬衝還沒想出對策,赤腳大漢已經回來了。他一出現就將一大堆東西丟在地上,開始布置一個古怪的陣法,竟然對司馬衝不聞不問,但是司馬衝心中的不妙預感卻越來越強烈。他盯著大漢道:“你究竟想怎麼處置我?”
大漢不理會。
司馬衝又道:“我與靛藍國之人沒有勾結!”
大漢還是不理會。
司馬衝終於一咬牙,手中靈光一閃,將一顆火球打向了一堆材料。但是火球還未接近材料,就被材料本身散發的靈氣衝散,好家夥,這些東西隨便抓一樣在手裏估計都能當法寶來使了。司馬衝目中寒芒一閃,手中靈光再閃。大漢這時淡淡開口道:“坐。”
司馬衝一愣,還沒明白這什麼意思,他的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坐在了地上。此時他的法力依然在運行,他的心智依然清醒,但是他的身體卻完全不聽控製。“這……”司馬衝冷汗下來了。如今他哪怕想自殺都沒這個權利了。
一個複雜的法陣出現在了司馬衝麵前。對法陣粗通的司馬衝隻能看出這不是攻防類的法陣,而應該是某種特殊功用的法陣,司馬衝更不安了。大漢布置這陣法很顯然是針對他,但是為什麼?以大漢的修為會貪圖他什麼?唯一有可能的是山河社稷圖,難道大漢也和當初那在老鼠背上畫蘑菇的怪人一樣,用什麼法子得知了東西在他手裏?現在想用這法陣將東西剝離出來?
司馬衝正胡思亂想,赤腳大漢已經將法陣的最後一道工序完成。他將幾塊冒著白氣的玉石鑲嵌在法陣各處,法陣立刻發出了耀眼的光芒,濃重的法力和禁製氣息彌漫了整個營帳。大漢仔細檢查了法陣一遍,然後滿意地點點頭,接著一把抓起了司馬衝,將他放在了法陣之中,而大漢本人則盤膝坐在司馬衝對麵,伸出右手按住了司馬衝的天靈蓋。
司馬衝隻覺得一陣來自靈魂的撕裂從身體最深處傳出。他的身體因為這股疼痛不由自主地顫抖。這股赤裸裸的撕裂感終於讓司馬衝明白了大漢的意圖,他想把自己的元神從身體中剝離出來!
事到如今,求饒和大罵都是無用,司馬衝隻能咬牙抵抗。他麵色發白,嘴唇不住地哆嗦。但是他的眼神卻透出了憤怒。大漢根本沒有把他當人看,而是把他當作了一個物件,因為他的元神對他有用,所以他就想法子抽離。這就是修士,這就是修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