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道不公(1 / 3)

袁弘幾人聽得龍狐悲憤的控訴皆不由地把目光轉向了樓玉天,樓玉天神色漠然,冷哼一聲。老乞丐也不動聲色的看了樓玉天一眼,轉過頭看向龍狐,道:“即便如此,你也不應該遷怒這些無辜百姓,你這般濫殺無辜,豈不怕天道報應?”龍狐眼中瘋狂之色更甚,道:“無辜?他們無辜我妖狐一族難道就天生該死?天道?天道不公!那又要這天道做什麼?那就一起毀滅吧····”濃墨的血水在這一刻沸騰到了極點,下一刻就要將這個不公的世道一同毀滅!老乞丐一聲冷哼,一朵奇異的紅色小花緩緩升起,花如龍爪,鮮紅欲滴,光禿禿的花徑卻是有花無葉!在那奇異小花升起之時,袁弘眾人皆不由地心神一晃,半生種種,曆曆在目,急速地在心頭輪轉,片刻之後,袁弘眾人才從中驚醒,心頭卻依然不停地有畫麵晃過,恍如隔世!袁弘在看清那奇異小花的瞬間,瞳孔收縮,道:“彼岸花····”那彼岸花緩緩上升,越升越高,朝著那血色紅日而去,最後化作一陣光芒,沒入那血色紅日之中。而那血色紅日之前顯現的龍狐虛影,在這彼岸花升起的同時,竟也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眼中的猙獰瘋狂之色逐漸隱退,慢慢地呈現出純真,那是初生之時的無邪;呈現歡快,那是父母庇下的撒歡;呈現羞澀,那是初遇情人的害羞;呈現嫵媚,那是同床早起後的慵懶;呈現慈愛,那是化身父母後的天性···龍狐眼中的神情不斷的輪換著,漸漸的···祥和漸去,猙獰再起。化身驚慌,那是麵臨人類修士的追殺;化身悲痛,那是哀痛至親的受傷;化身絕望,那是眼見著至親身亡的無能為力;化身仇恨,那是麵對殺害至親凶手的憤怒;化身瘋狂,那是對天道不公的控訴與不滿···天道不公,那又要這天道做什麼?那就索性連同這個不公的天道一起毀滅吧!龍狐一聲嘶吼,仰天長嘯,帶著滔天的瘋狂,誓要將這個不公的天道一同毀滅!而在龍狐陷入回憶的同時,整個的血色光圈也似乎停止了運轉,濃稠的血色不再流轉,猩紅如墨的血色紅日也停止了沸騰。一尊古樸的小鼎光芒大作,將整個的“血影領域”照耀的如同白晝。正是那伏龍鼎!伏龍鼎緩緩上升,漸漸壓過血色紅日,向那血色光圈的頂端而去,似要破頂而出。在伏龍鼎接觸到那血色光圈的一刻,血色光圈蕩起一陣波紋,似要將其阻止一般,但終於難抵伏龍鼎上升之勢。“嗡”一聲大作,血色光圈如同玻璃般瞬間破碎···在血色光圈破碎的同時,龍狐一聲嘶吼,驚醒過來,但卻無力回天,伏龍鼎化作小山般大小,鎮壓而下,在龍狐一聲充滿了憤怒與不甘的嘶吼中,將那血色紅日攝入鼎中···天宇的紅光盡去,留下龍狐最後的嘶吼久久回響.是憤怒,憤怒這個天道的不公...是不甘,不甘為什麼沒能將這個不公的天道一同毀滅···伏龍鼎光芒收斂,變回先前的一尺高大,緩緩下降,落入老乞丐手中。此時天明漸曉,遠處的青陽山脈天際,紅光隱現,一輪初升的紅日漸漸上升,在即將露出身影的時候稍停片刻,突然,像是掙脫了什麼束縛一樣,蹭地躍出雲海,將那溫暖紅熱的日光遍灑人間。青山鎮幸存的人們閉著眼肆意地感受這初升紅日的溫暖,這一晚上的變故,恍如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所有的人全都在這一夜的驚慌與悲痛中心力交瘁,即便身前躺著至親之人的屍體,此刻的口中卻已嘶啞地發不出一聲,唯有眼角的淚水默默流出···是誰?又犯了什麼樣的過錯?這些無辜的人們要這般慘死?天道麼?這天道未免不公·······老乞丐的目光在袁弘幾人臉上掃過,一言不語,緩緩轉身。身後一聲言語冷然,“把伏龍鼎留下”。老乞丐緩緩轉身,目光看向那麵沉如水的樓玉天,緩緩道:“伏龍鼎,龍狐血脈,隱忍了這麼多年,你們‘萬劍閣’終於要動手了麼?”樓玉天並不回答,依舊冷聲道:“伏龍鼎是師門重寶,不能在我手上遺失。”老乞丐的目光緩緩收回,落在手中的伏龍鼎上,緩緩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過來拿吧。”樓玉天蹭地一聲拔出寶劍,劍身遙指老乞丐,雖然明知不敵,但卻不能讓師門遺落他人手中,緩緩道:“那就得罪了。”劍身緩緩泛出毫光···旁邊的其他四人俱是臉色一變,袁弘朝老乞丐拱手拜道:“前輩與樓師兄俱是我輩正道中人,些許誤會,如何能生死相向?”老乞丐聞言緩緩轉頭,目光停留在袁弘身上,盯視許久,緩緩道:“你是‘純陽劍派’弟子,‘天機九卷’不知參透了幾卷?”袁弘聞言臉色一變,道:“貧道資質駑鈍,尚隻能參悟到第四卷。”老乞丐聞言目露精光,仔細地打量了袁弘一番,緩緩點頭,道:“‘天機九卷’功參造化,可以斷陰陽,測生死,極盡上下幾千年之事。但卻從未聽聞有人能全部悟透,你年歲不大就能參悟到第四卷,這番修為,天底下於推演之道勝你者不多,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袁弘連道慚愧。老乞丐又將目光轉向李玄,在其臉上稍停片刻,轉下卻是緊緊地盯著李玄手中的扇子。瞳孔微縮,似陷入了某種回憶。良久,才緩緩道:“‘逍遙乾坤扇’,古雨瀟竟把它也送給了你,那看來他把‘逍遙禦虛功’也傳給了你。”李玄也是麵色一變,恭敬道:“李玄得蒙師尊錯愛,修的確實是‘逍遙禦虛功’。”老乞丐點點頭,道:“這‘逍遙禦虛功’修煉到極處,也是天地間最頂級的修煉法門,不輸於其他任何一家,你修煉到了哪一層?”李玄道:“李玄不才,尚還隻修煉到禦氣之境,以遊無窮之境卻是怎麼也達不到。”老乞丐點點頭,道:“你能修煉到禦氣之境也算不錯了,當年那個人也隻是修煉到了以遊無窮之境,卻已是天地間最頂尖的人物···”李玄聞言有些驚疑,遲疑道:“前輩可是與我’逍遙穀‘中有舊,為何能詳知我’逍遙穀‘的修行密法?”老乞丐微微搖頭,目光再轉向一旁的白衣女子,四目相對,俱都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奇異光芒。目光再轉,落到一旁的歐陽無忌身上,歐陽無忌雙眉緊皺,似在極力思索什麼?但又緩緩搖頭,似乎自己所思匪夷,連自己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