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戈翻看屍體照片, 死者是女性, 同樣的年紀。身上沒有明顯外傷, 手腕腳腕有約束傷, 不過和這個不一樣的是她有明確死因, 勒死, 脖子上有一個細痕, 法醫判定是電線之類。死亡時間是去年十月,死者在一家公司做銷售總監,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夜總會, 當晚她有應酬。
調查監控,她送走所有人然後走向了監控盲區,之後就沒有再出現。排查了死者身邊所有人, 沒有找到嫌疑人, 這個案子就被暫時擱置了。
徐戈抬起頭看陸晟,“這個B市的案子?還沒有破?”
“看出什麼了?”陸晟點了下辦公桌麵, 欠身拿過徐戈手裏的案宗,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紙頁翻到照片的位置停住, 抬眸直視徐戈。
“難道是一個人幹的?”徐戈皺眉, “作案手法相似, 不過也存在模仿作案。”
“並非模仿。”陸晟來C市時間不長, 熟悉的人隻有徐戈,他翻出劉冉案。“有個細節共同點,兩具屍體的膝蓋都有擦傷。這樣的傷單純跪還做不到, 應該是凶手在性|侵時候造成, 他喜歡後|入。”陸晟頓了下,看麵前徐戈麵不改色,接著說道,“凶手年齡在二十到三十之間,熟悉B市與C市兩地,有反偵查能力,學曆不會太低。有車,經濟條件不差。”
“那申請並案診查?”
“我已經聯係了B市公安局。”
說到B市,徐戈看了陸晟一眼,他到底是因為什麼調到了C市呢?犯錯誤了?
徐戈咬了下嘴唇,C市春天氣候幹燥,嘴唇起了皮,“要真是這樣,那就棘手了。”
陸晟看了徐戈嘴唇一眼,收回視線,“這件事暫時保密。”
“我明白。”徐戈一不小心把幹皮給咬掉了,似乎有血湧出來,她連忙擦了下,說道,“董哲放不放?”
“搶劫是刑事案件。”陸晟黑眸看向徐戈。“他不無辜。”
徐戈和陸晟想的一樣,董哲不無辜,“我明白了。”
“今天你不值班?”陸晟整理文件,沒有再看徐戈。
“不值班,怎麼了?”
“不值班就早點回去吧,這案子有的耗了。”陸晟把文件裝回去,站起來,“明天早上記得幫我問問房子。”
徐戈也連忙站了起來,一想到陸晟要和她住在一塊。頓時心火燒,心飛揚,忍不住揚起嘴角笑了起來,“你太客氣了,順手的事,審完董哲我就回去。”
如果是連環殺人案,那有得耗了。現在能查的直接線索都查過了,沒有結果,他們熬夜也並不能改變什麼。
徐戈再次回到審問室,和她搭檔的是林峰,林峰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董哲,咳嗽了一聲。董哲抬起頭看過來,“我什麼時候能走?”
徐戈拉開椅子坐下把手裏的文件扔在桌子上,抱臂身子後仰靠在椅子上,直視董哲。“你還想走呢?把你怎麼搶劫劉冉,怎麼毆打她,老老實實講講。”
董哲一怔,“我沒有搶劫。”
“沒有搶劫?你再說一遍?”
董哲萬萬沒想到火燒到自己身上了,他原本隻是想把殺人的事推開,他是打了劉冉,卻沒有殺劉冉。他怕警察找自己麻煩,在得知劉冉死的時候,他確實是震驚,難以置信劉冉就這麼死了。
“她是我女朋友,我們兩個發生爭執我推了她兩把,然後氣急搶了東西——”後麵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董哲接觸到徐戈的目光,臉色一變,又提高了聲音。身子往後縮去,兩腿合攏微收,手也護在了胸前。“我真不是搶劫。”
“搶劫是指行為人對公私財物的持有人當場使用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方法,迫使其立即交出財物或者立即將財物搶走的行為。你對劉冉的行為,哪條不符合搶劫?你這點罪不重,自己交待還落個坦白從寬。我們把證據移交,等待你的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你想想吧。”
徐戈說完也就不再管他,靠在椅子上支著下巴。人心真是最琢磨不透的東西,董哲和劉冉在一起也有幾年了,就為了那麼一點錢毆打劉冉,搶走她的東西,淩晨時分把她扔在那種地方。在一起那麼久,即使愛情不在,親情呢?
難道他的心就不是肉長的?徐戈無端端的想起父親。心情煩躁,徐戈換了個姿勢掐了掐眉心,熬夜讓她頭疼。
“我打了她——”
董哲斷斷續續的交待,他玩股票賠掉了所有積蓄,劉冉還要和他分手。那天他跟著劉冉到C市兩人見麵,一言不合再次發生爭執,董哲打了劉冉搶走了她的包。原本以為劉冉有不少錢,其實也不過幾千塊,幾張卡都是空的。很快董哲就花光了劉冉的錢,劉冉還沒有出現,他被債主逼的走投無路,這才想起來報警,試圖借警察逼劉冉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