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戈看著她, 沉默了有半分鍾, 開口, “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了。”
“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說什麼。”徐戈盯著她的眼睛, “我們不談談麼?”
“你們不來找我就沒有人知道我!”陳雅靜突然就激動起來, 握著門把的手很緊, “我知道劉靜劉冉都死了, 你們這麼找我他也會找到我,他會殺了我!”
“他是誰?”徐戈抓到她話裏的關鍵點,“我們不來找你, 他就不會來找你了?”
陳靜雅胸膛起伏,眼睛發紅,死死看著徐戈。
“他是誰?”徐戈又問了一遍。
陳靜雅咽下唾沫, 緊抿嘴唇, 她很緊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離開。”
她怕了, 劉靜劉冉被害的消息傳到她耳朵裏, 她隻是感到意外, 但史燕也被害了。她猛然想起十年前的事, 她們四個人, 現在隻剩下她一個了, 這不是巧合。
她想躲著,讓他找不到,警察保護不了她。
“你真不知道?”徐戈微微蹙眉, 心中的疑惑放大了無數倍, 十年前的事果然有隱情,“你是在這裏談還是跟我們回去談?”
“我又沒有犯法!”陳靜雅眼神飄忽,“你們也沒權帶我走吧?”
徐戈鬆開眉頭,抬手扯了下襯衣領口,案件暫時保密,不能對外透露太多,可陳雅靜是關鍵人。她轉頭看陸晟,陸晟拿出一張紙片寫下電話號碼,“警察沒你想象的那麼無能,你現在很危險,想通了聯係我。”
陳靜雅看向陸晟,咬著嘴唇眼神裏全是探究。
“打擾了。”
陸晟轉身就走,徐戈看了陳靜雅一眼,跟上陸晟,進了電梯徐戈問,“就這麼走?”
“她不會說。”
證據太少,陳靜雅不配合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也無權把人帶走強行審問。出了電梯,陸晟電話響了起來,打電話的是劉洋。
“陸隊,我們找到沈琦了,他什麼都不說。”
“他做什麼工作?”
“在一家餐廳做采購。”
“有車?”
“他負責餐廳的采購,店裏的車他能用。”
陸晟默了幾秒,說道,“DNA呢?”
他們曾在拉杆箱上發現了除受害人以外的血跡,這不會是巧合,血跡存在就有存在的意義。
“對不上。”
“再問問,問不出來就放他回去。”
“啊?他有殺人嫌疑。”
“證據呢?”陸晟反問。
劉洋默然,陸晟說,“沒證據就放,別違反規定。”
“知道了。”
掛斷電話,陸晟把手機裝回去。他們沒有回去,而是坐到了車上,陸晟打開電腦查看審訊情況。沈琦,沈慶洲的兒子,二十八歲。
原本成績優異,高三那年父親被曝出醜聞,鬧上了報紙。他們家就成了眾矢之的,沈琦受到影響,成績一落千丈。高考前夕,沈琦被人打成重傷,並沒有參加高考。沈慶洲自殺,他的母親意外出了車禍,接二連三遭到打擊後沈琦就放棄了讀書,不得不賺錢養活病重的母親。
他的母親,又在去年因病去世,如果當年的猥褻是誣陷,那沈琦的殺人動機非常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靜雅從家裏出來,前往工作單位。徐戈一邊按著手機和沈倩發信息,一邊關注陳靜雅工作的地方,陳靜雅是在一家銀行工作。
“沈琦如果是凶手,心理素質也太好了。”沈倩感歎。
“問及十年前的事,他什麼態度?”
“很奇怪。”
“怎麼說?”
“麻木。”沈倩用了一個詞形容。
徐戈按了按眉心,也覺得這事詭異。換正常人知道自己有危險,首先會相信警察,可陳雅靜沒有,她是提防的態度。她是受害人的話,為什麼要提防?而且陳靜雅的信息,這十年來並沒有和警方產生什麼矛盾。
徐戈靠在座位上喝了一口水,轉頭就對上陸晟的視線,她挑了下眉隨即笑了起來,輕輕問道,“有事?”
陸晟收回視線,搖頭。
徐戈看著他濃密的睫毛,完美的側臉,最後視線盯在他的喉結上,很想摸一把。最終還是按捺住了,摸了摸鼻子,徐戈收回視線。
晚上七點,陳雅靜從銀行出來,攔了一輛出租車。他們的車遠遠跟在後麵,徐戈喝了一口水,把瓶蓋擰上。
黑暗鋪天蓋地,讓人逼仄。
“今天應該不會有情況。”林峰說。
陸晟的電話又響,他接通說了兩句,便讓林峰停車。林峰把車停下,徐戈抬頭看過去,陸晟說,“有情況電話聯係,我回C市。”
徐戈抿了抿嘴唇,“路上注意安全。”
陸晟目光沉邃,掃過她,“陳雅靜是突破口,保證她的安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