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玉沒有下出租車, 他隻是降下了車窗。“陸隊長。”
“進去聊聊還是找個其他地方？”
夏侯玉收回視線, 他不輕易在別人麵前行走, 不喜歡露出殘疾的腿, “附近有個茶館。”
陸晟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 車就開動了。陸晟跟夏侯玉認識快十年了, 他出事, 陸晟一直覺得愧疚，當初本應該避免。
在父母去世後，他最信任的人也是夏侯玉。
車廂內安靜, 沒有人說話。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十分鍾後車在一家茶館停下，夏侯玉拄著拐杖下車回身去拿輪椅, 陸晟打開另一邊車門把他的輪椅拿出來。
夏侯玉看了他一眼, 道，“謝謝。”
兩人進了茶館, 陸晟觀察夏侯玉, 溫文爾雅的外表包裹著怎麼樣一個靈魂？
進門後陸晟就坐下, 服務員送來茶單, 他隨便點了一壺茶, 叮囑服務員, “送完就別進來了。”
夏侯玉看向陸晟，目光漸漸冷下來，顯得陰鷙。“怎麼回事？”
“你認識周澤？”陸晟沒有繞彎子, 開門見山。
“周澤？”夏侯玉揚了眉毛, 笑道，“知道這個人，我的一個病人，他怎麼了？”
“他和一樁連環殺人案有關。”
“那和我有關係麼？”夏侯玉直視陸晟。“什麼案子？是最近鬧的很熱的連環殺人案麼？”
“你是他的心理醫生，我們會調查犯罪嫌疑人的社會關係，正好，你今天出現的位置是犯罪新嫌疑人綁放受害人的地方，可能就這麼產生了誤會吧。”陸晟說。“你跟周澤接觸的多麼？”
“原來這麼回事，我媽的忌日快到了，我回去看看沒想到會遇到警察。”夏侯玉算是把這件事解釋了，接著說道，“這個周澤我是有印象，貳零一二年他因為抑鬱症找到我，之後情況好轉，我們見麵的時間就減少了。挺沉穩的一個人，他是凶手我實在是想不到。”
“他有其他的問題麼？”
“你是說哪方麵？”
“有精神分裂？暴力傾向？”
“現在算你們的工作流程麼？”
陸晟看著夏侯玉，短暫的對峙，他從口袋裏取出影像設備打開放在茶桌上，“可以算。”
夏侯玉看了看陸晟麵前的東西，微眯了眼。“OK，那就公事公辦，不講私人感情了。馬上你跟我回工作室，我把周澤的全部資料給你，有詳細的病情分析。你說的這兩樣，我目前沒見到，不過也存在隱藏性。”
“你是說他可能精神分裂？”
“不好說。”
夏侯玉一邊洗茶，一邊狀似無意問道，“周澤抓到了麼？”
“抓到了。”
“既然已經抓到人了，怎麼還要查下去？如果有涉及心理學方麵，我可以幫忙。”
陸晟抬眸看向夏侯玉，“到時候再說吧。”
夏侯玉把茶遞給陸晟，說道，“不能繼續做警察是我的遺憾，如果有機會，我願意用自己所學為警隊做些貢獻。”
“你殺過人麼？”陸晟話鋒徒轉。
夏侯玉眸光一動，隨即嗤笑出聲，“我怎麼可能會殺人？為什麼這麼問？”
“你覺得有沒有人能做到操縱他人來犯罪？”
夏侯玉隻頓了幾秒，很快就做出反應，“沒有。”
“是麼？”
夏侯玉的手指點了下桌麵，目光冷下去，“陸晟，你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三月十一號你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