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暖猶豫了許久，才有些疑惑地問：“你對這裏很熟悉？”
這裏指的不僅僅是餐廳，而是連同城市在內。
齊承夕這時候也不能睜眼瞎地說他不熟悉，可是就這樣在秦沐暖麵前被人揭開老底，他還是很不自在，在心裏將那個老板罵到狗血淋頭，齊承夕看向秦沐暖的眼光依舊維持得很平淡。
他沉默了半響，才一臉平靜地說：“嗯。”
僅僅一句嗯而已，就一個字？
秦沐暖眼巴巴地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耍無賴的。
難道他不該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要說謊嗎？
齊承夕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死豬不怕開水燙，完全不想解釋什麼，他自然地用手撐著下頜，視線一直轉到旁邊的一盞花瓣燈具上，看都不看秦沐暖一眼。
秦沐暖在心裏反反複複地掂量著，終於熬不住心裏的疑惑，她遲疑地咬著唇，又看了看齊承夕，終於深呼吸地平息一下緊張，才義無反顧地問出口，“承夕，你根本沒有出差任務，隻是因為想要跟著我才來這裏的嗎？”
這也解釋為什麼他們一下飛機，齊承夕就立刻能取消公務的事情。
齊承夕絲毫沒有動彈，隻有睫毛在秦沐暖質問他的時候，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他垂著眼瞼，不讓任何人看出他眼底掙紮翻滾的情緒。
接著他像是在思考什麼地停頓了一會，才緩緩轉頭，看向秦沐暖，聲音毫無波瀾，平靜得不可思議，“你想太多了，公司臨時取消而已，跟你沒有什麼關係。”
說完，齊承夕就站起身往外走，看方向並不是走到門口，而是餐廳內部的方向，秦沐暖猜測他應該是要去洗手間之類的地方。
真的沒有關係嗎？
那為什麼要說謊，隻是為了跟她去溫泉度假山莊。
秦沐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抓著大腿的肉，都已經用力到深疼的地步，她知道自己內心在燃燒起什麼樣子的希望，明明已經到了最絕望地步，為什麼還是無法真正死心，放棄這段感情？
秦沐暖苦澀地笑了笑，有些自嘲地說：“難道還能更糟糕嗎？就算猜錯了，又怎麼樣？”
如果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是一種錯。
那麼她已經不需要什麼正確答案了。
她愛錯了齊承夕，這一錯，就是整個青春。
如果就這樣放棄了，遺憾終將是一輩子的事情。她不想讓自己留下那麼多遺憾，如果還能爭取……
秦沐暖臉上的猶豫慢慢變成另外一種堅定，她趁齊承夕不在的時候，立刻撥個電話給李梨。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李梨的咆哮音再次響起，足以聽出她怒火衝天。
秦沐暖麵色不改，“幫幫我吧，這是最後一次了，Ali。”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沒完沒了的最後一次，你醒醒，追著一個不愛你的人這麼多年，不累嗎？”
“累。”秦沐暖斬釘截鐵地說，“再累我也追。”
“你這個受虐狂。”李梨恨恨地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