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暖無助地看著李梨,眼睛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麼那樣,“我要去看承夕,我必須肯定他沒有事情。”
李梨看到她這個模樣,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隻好將她重新壓回病床上,對她說:“齊承夕真的沒有什麼大事,隻是在落水的時候,身體遭到水麵的巨大衝擊力,導致上食道破裂出血,醫生說幸運的是腦顱沒有出血,所以隻要熬過這幾天,他醒過來就安好了。”
秦沐暖緊繃著身體,就連表情都是一種凝固的狀態,好不容易她才消化完李梨的話,重複地詢問:“他沒有生命危險?”
李梨連忙搖頭,“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所以你好好休息吧,求求你別嚇我了,你都睡了兩天,我怕死了。”
秦沐暖緊繃的肌肉終於緩了下去,她鬆了一口氣後,才發覺自己的胸口悶疼得厲害。
“讓我看看他,Ali,我親眼確認他沒有事。”
李梨咬著牙,想要拒絕她,可是看到秦沐暖一副看不到齊承夕就不死心的模樣,又看到她虛弱無比的臉色,心裏一疼,隻能答應她。
秦沐暖本來想拔了點滴針,可是李梨死活不讓她拔,最好她隻好推著點滴瓶去看齊承夕。
齊承夕已經做過手術,人臥在重症病房裏,各類監控的儀器的起伏線條顯眼地勾勒出他的生命長度。
秦沐暖走進去的時候,四周靜得可怕,好像還能聽到呼吸機運轉的細微聲響。
齊承夕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一向冷漠的臉孔失去平時那種強硬的保護色,露出了他本來的俊秀與清朗。
可是這份俊秀,卻因為臉色的慘白而顯得脆弱無比。
秦沐暖呆呆地看著他,甚至不敢出聲,生怕他就跟泡沫般,輕輕一戳就破滅了。
好不容易,秦沐暖才反應回來,她拉開病床旁邊的椅子,動作非常輕緩地坐下去,可是放置點滴瓶的架子還是因為她的動作而晃了一下,牽扯到手上的針,讓她不由畏縮地疼了一下。
可是再疼,能跟胸口的心疼比嗎?
“Ali,醫生怎麼說?”秦沐暖輕聲問旁邊陪著她來的李梨,手已經忍不住去碰觸一下齊承夕的手指,可是卻被他皮膚的冰冷,凍得有些難以忍受。
李梨看了一眼她的動作,回想了一下,才說:“昨天今天都是危險期,隻要他明天能醒過來就沒有大的問題,醫生說他的傷在內髒,本來還算小,可是不知道遇到什麼事情,可能是出了太多的力氣,導致食道跟胃部的傷口二次破裂,這才造成現在這麼嚴重的傷勢。”
出了太多的力氣……
秦沐暖想起自己落水後,昏迷前看到他奮力遊過來,那時候他已經砸死了內髒了吧,可是為了在水裏找到她,卻還是拚了命地在激流裏搏命,那時候的他,肯定很痛吧。
秦沐暖眨了眨眼,將眼裏的酸澀給壓回去,她的聲音還是不可以避免地抖起來,“如果,如果他明天醒不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