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探望病人的,不過忘記他在哪個病房。”秦沐暖對坐在服務台前,對著電腦的護士說。
“叫什麼名字。”護士禮貌詢問。
秦沐暖立刻回答:“齊承夕,整齊的齊,承諾的承,夕陽的夕。”
她生怕又找到個同音字的名字,所以將名字講得詳細些。
護士很快就移動鼠標,又在鍵盤上打了幾個鍵,才說:“在八樓305號房間,探望病人有時間限製,希望注意一下。”
秦沐暖因為離得比較近,而護士的電腦又有點向外,所以她特意瞄了一眼後,發現上麵的名字真的是齊承夕的,心裏一喜,立刻點頭笑著答應。
然後她就直接奔著電梯而去,搭乘著上八樓。
從八樓的房間都是醫院的單人獨立房間,每一樓層的房間並不多,所以秦沐暖很快就找到305病房。
她站在門口一會,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心跳,才捏了捏手指,想要將自己手上那些寒冷給捏走,接著她終於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不一會,門那邊就傳來熟悉的聲音,冷淡的,帶著一種漫不經心。
“進來。”
——
齊承夕讓小劉回去休息,畢竟這段時間為了他傷,小劉已經沒日沒夜照顧了他好幾天,連自己都沒有時間拾掇,滿臉都是胡渣。
他已經過了危險期,不需要他在守著,所以就讓他回去。
小劉走後,齊承夕默默地再次拿起手機,上麵是秦沐暖給他發的短信,看到那句想要跟他一起去看日落的話時,齊承夕忍不住笑了笑,其實他更想跟她一起去看日出。
他這些年一直在全世界到處飛,有一部分是因為是集團任務,需要他來談判,可是更多的時候,他其實隻是不敢回來麵對秦沐暖。
就算他能短時間能拘住自己住在酒店裏,不去看秦沐暖,可是一旦他們共處同一個城市時間太長,他根本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找秦沐暖。
那個有秦沐暖的屋子,那個到處都是秦沐暖氣息的屋子,時時刻刻都在呼喚他回去。
所以他隻能拚命出差,因為一旦出差出國,他想秦沐暖想到發狂的時候,至少還有漂洋過海的距離來阻止他。
秦沐暖一定不知道他做過很瘋狂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在德國,剛剛談好了一個合作案,所有人都去慶功宴的時候,他獨自一個人站在德國街頭,默默地喝酒。
一對情侶站在街頭的婚紗商店前,男人單膝下跪,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戒指,對女孩說:“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陪你看每一天的日出。”
當時街上圍繞著很多觀眾,當女孩眼含熱淚接受了戒指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鼓掌。
齊承夕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很想回到秦沐暖的身邊。
他那時候其實有些微醺,可是他卻非常清醒,他一個人回酒店拿走了行李,然後狂奔到機場買機票,坐了十幾個鍾頭的飛機回到這個城市裏。
他剛剛下飛機的時候,暴雨傾盆,他沒有帶雨傘,直接冒著大雨就回到秦沐暖所在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