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個為什麼，在秦沐暖心裏瘋狂地質問著，她想要在清醒的時候得到他的回答，可是最後還是抵不過疲憊的力量，在淩亂的糾纏中，她漸漸暈沉起來，失去意識前，她清楚地聽到齊承夕在自己身上得到了莫大的歡愉。
他輕聲，深情地在她耳邊重複著，“我愛你，暖暖。”
——
秦沐暖覺得很累，可是內心總有一股的力道，迫使她快點起來，起來幹什麼？
她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裏她不斷地跑過大學時期的那條筆直的跑道，不知疲倦地奔跑著，卻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拚命。
可是當她看到跑到盡頭，卻看到齊承夕帶著青澀的俊美臉孔出現，他靜靜地站在梧桐樹下，就這樣看著她。
然後他突然走過來，牽住她的手，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你來了，暖暖。”
秦沐暖剛要點頭，卻發現他突然不見了，驚慌轉頭卻看到齊承夕將一紙離婚書扔到她臉上，“秦沐暖，我們離婚。”
聲音冷酷得可怕，她被嚇得忍不住後退，想要逃開這種殘忍的夢境。
可是剛剛退開一步，卻發現有人在身後抱住她，是齊承夕，他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不斷地重複著，“我愛你，暖暖，我愛你如同我的生命……”
真的嗎？
不是謊言？
秦沐暖頭昏腦漲地立刻睜開眼，她幾乎是跳起來地起身，可是因為腰肢酸軟，起身到一半，反而疼得齜牙咧嘴地重新倒回床上。
她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摸自己床鋪的旁邊，卻發現餘溫猶在，可是卻沒有人。
心裏的驚慌更加劇烈，她伸手扯過被單，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然後四處環顧，齊承夕呢？
昨天晚上不是夢，她非常確定。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睡得那麼痛苦了，因為她拚命地跟疲累作鬥爭，想要在齊承夕走之前抓住他，質問他。
昨天晚上的一切算什麼？說愛她是真的嗎？
這比他們又上床了還要急切，如果不問清楚，讓她怎麼可能安心。
秦沐暖渾身不適地下了床，慌裏慌張地就想跑到外麵找齊承夕，可是一陣隱約的水聲卻阻止了她步伐。
浴室有人。
秦沐暖愣愣站住，結果浴室的門就開了。齊承夕自顧自地走出來，他剛剛洗完澡，身上穿的衣服顯然是新的，她看得出是陳媽準備的。
陳媽因為還存著齊承夕會回來的念頭，所以除了打掃房間外，還給他買了一些衣服放回衣櫃裏，衣服不多，但是足夠應付他回來過幾天。
她當然清楚陳媽是為了她好，所以才會希望齊承夕回來。
當時她見陳媽做這些，忍了許久，才沒有說出齊承夕不可能再回來的事實，而昨天的齊承夕卻像是專門回來打秦沐暖的臉。
她以為他不會回來。結果她回來了。
她以為他不愛他。結果他卻在喝醉的時候，不斷地抱著她說，愛她。
心裏交織著各種苦辣酸甜的滋味，不知道是悲是苦是甜是美，隻知道看到齊承夕從浴室裏出來的那一瞬間，都化為一種激烈的情緒攪動得她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