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王穎依去給洛聲他們送些吃食去了,宿舍中隻剩下了憐惜一個。
薄薄的門板上傳來了敲門聲,憐惜停下手中動作走到門邊笑著說。
“怎麼?這麼快回來的嗎?我還以為,……”
憐惜一打開房門就看到站在宿舍前的蕭沉淵,當即也就想到了今天下午自己幹的事情。
沉淵背對著月光站著,顯得他更像是九天之上的神祗,隻是月光打下的陰影將他臉上的表情擋住,令人看不真切。
憐惜倚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看著站在門前他,嘲諷技能全開。
“這大晚上的,不知蕭師兄造訪是有何要事,若是為了您那未來小舅子的事,弟子無話可。”
沉淵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無奈的說了聲。
“莫師妹,不請師兄進去坐坐嗎?”
憐惜的視線越過沉淵看向他身後的那片林子,無聲的笑了笑,最終還是讓開了身子,給沉淵留了一條通行的路。
就在沉淵進入房間之後,憐惜就抬手在房間周圍布下了一個禁製。
禁製布下之後,林子中的一顆古樹轟然倒塌,其中還夾雜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待到林子中的塵土散去,被黑暗籠罩的林子又恢複了一片沉靜。
沉淵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薄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卻沒有說出口。
憐惜給他倒了杯茶水之後,自顧自的拿了一張圖紙坐在沉淵的身邊細細描繪著。
圖紙上麵用毛筆描繪下來的赫然就是憐惜那個時代的產物。
一種既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的工具。
但是此時此刻,憐惜將它繪製出來,明顯不會是為了救人。
沉淵往圖紙的方向看了一眼,頓時覺得頭大。
就在這個時候,憐惜放下手中的畫筆,目光灼灼的看著沉淵,誇獎的話毫不吝嗇的從她的口中蹦出。
“沉淵哥哥,有沒有人說過,你長的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俊美又禁欲。”
沉淵默。
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跟她說,自己準備將她收為弟子的事情。
憐惜說到這裏,語氣又猛的降了幾度。
“誒,可惜呀,就是太遭小妖精的惦記了。”
沉淵抬頭看了眼憐惜,猛的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沉淵將頭擱在憐惜的頸窩中,小聲的說著。
“你別動,讓我靠會。”
憐惜默。
過了一會才輕聲說著,“你怎麼了?是不是水妍那個小妖精強迫你了,竟敢對老娘的男人動手動腳,等著老娘去捅她個十七八刀,再把她塞進福爾馬林裏麵泡她十天八天的。”
沉淵聽到她說這話,不禁失笑,大掌輕輕捂住她的眼睛。
憐惜聽到他的笑聲心中懸著的石頭也放了下來。
既然還笑得出來,就說明不是什麼大事。
“怎麼了?”
沉淵起身走到憐惜的身前,一隻手勾住她的下巴,輕輕將臉伏下,兩人嘴唇貼在一起。
憐惜感受到嘴唇上傳來的柔軟溫熱的觸感,一雙大眼睛不斷地眨著。
心中卻在想著。
原來,他的嘴唇不是冰的,軟軟的還帶著清涼的氣息。
憐惜決定以後一定要多多找些機會去吃豆腐。
憐惜此時此刻心中就像是灌了蜜一樣,之前的那些個嘲諷頓時都化成了雲霧,不知道飄到了那個角落中。
沉淵依舊沒有放開捂住憐惜的眼睛,在憐惜所看不到的他的臉上寫滿了愁容。
他輕聲說著,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在陳述著別人的故事。
“聽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
“好。”
房間中燭火不斷地搖曳著,投下一個又一個不穩定的,搖晃著的影子。
而在燭火的麵前坐著一對男女,男子穿著一身白色衣裳,在衣袖和衣擺的地方又有銀色的暗紋繡於其上,女子則穿著一襲紅色衣裳,三千青絲垂落下來,與男子的發絲糾纏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男子清冷的聲音在房間中緩緩響起,將人帶入一個原本應該淒美,卻因為男子的講述而變得清冷的故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