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流逝了大半,整個九重天上都彌漫著歡聲笑語,尤其是在仙尊殿和暮雪殿之間的那一條路上更是張燈結彩,不少的仙僚都在那條道路上站著,或閑聊或道賀,都在等著新娘子的花轎從此經過。
此時的仙尊殿中依舊是一片沉寂。
從昨日蕭沉淵回來之後就一直坐在桌案後麵擦著長劍,似乎今日要成婚的那人並不是他似的,在他身前的桌案上還放置著一件喜服,儀官正一臉愁容的看著蕭沉淵。
這會子,新娘子都已經在暮雪殿等著仙尊去迎親了,可仙尊這裏卻連喜服都還沒有換上,再耽擱下去,吉時怕就要錯過了。
儀官往前走了兩步,再次開口提醒著沉淵。
“仙尊,吉時就要到了,我們該去迎親了。”
原本儀官以為自己的這一次提醒也隻是白說。
可沉淵卻真的從桌案後站了起來,抬腳就往殿外走去。
儀官連忙追在沉淵的身後,猶豫著問著。
“仙尊這要要去哪裏?喜服還沒有換呢。”
就在這個時候,桌案上的那一件由繡娘連夜趕出來的喜服霎時間就化為了一片灰燼。
守在仙尊殿門口的那些個仙侍一看到一身冰涼氣息的仙尊出來之後,皆呆愣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兩步,生怕他一個遷怒就把自己給打到魂飛魄散。
沉淵抬眸看了這些個人一眼,沉聲道。
“迎親。”
隨後眾人就看到沉淵提著劍就往暮雪殿的方向走了去。
落塵聽說這件事之後急急忙忙從大殿中衝了出來,看著前方提著劍的那個白色身影,心中自是一片膽戰。
在他的身後跟著的是吹吹打打的迎親隊伍,其中還有著一台漂浮在浮雲上的花轎,顯然那是為新娘子準備的。
這種古怪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了暮雪殿外。
此時的魔都皇宮之中,憐惜躺在床榻上頭輾轉反側,金赤兩色瞳孔中一片沉寂。
隻在一門之隔的長廊上,暮芷擔憂的看著緊閉的房門,在她的身邊站著的是魔族長老。
長老抬頭看了長廊外頭的天空一眼,微微歎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說了一句。
“變天了,魔界中的一切變化都與魔祖息息相關,我雖不知道魔祖這邊發生什麼,但是再這麼下去,魔界東邊恐會生變。”
暮芷苦笑著將長老打發了回去。
“我知道了,魔祖這邊,我會想辦法的。”
長老再次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隻歎了一口氣之後就轉身離開了長廊。
山雨欲來風滿樓……
暮芷敲響房門,對憐惜說了一句之後就靜默無言站在門外等著她。
“魔祖,屬下有事要與你商談,還請魔祖開門一見。”
暮芷跟在憐惜的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雖不知道前世憐音與蕭沉淵之間的愛恨情仇,但是今生的她作為莫憐惜重回這世上,她對他的信,自己也是看在眼中的。
房間之中,憐惜聽到暮芷的聲音,以為她是真的有什麼事情要與自己商談,便也強打起精神來,攏了攏身上衣裳之後便也就去開門。
“何時?”
憐惜見到暮芷之後便說了這麼一句。
暮芷看著她空洞的眼神,心中沒由來泛起一股子傷感,眼中的這個少女,眉眼雖已發生了變化,但依稀也能看出幾分當初風采,隻是這金赤眼眸中卻淬進了悲傷,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是何等的清晰,宛若當年的自己。
暮芷也不把憐惜當做魔祖來看待了,隻拉了她的手就往魔界的出口走去。
憐惜麵上流出詫異的神情。
“去哪?”
暮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開始講述一個故事。
“從前有個女子,在一次意外下,女子被一個將軍給救了,為了報恩,也是為了少女那初開的情懷,少女背著父母偷偷去了戰場,混進了軍營中。
少女本就是虎門將女,自小也習了一身武藝,雖算不上精通,但在一群並無武藝的士兵中還是屬於一個特別的存在的,少女假扮的士兵第一次上戰場就拿下了一個不算小的軍功,將軍召見少女,想要提拔重用她,卻在見到少女的那一刻就認出少女的真實身份。
軍營中明令禁止不能出現軍妓之外的女子,而眼前的少女顯然就是偷跑出來的,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身上穿著的衣料,頭上發飾都在無聲的述說著少女高貴的身份,但是現在的她卻出現在了戰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