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冰原之巔上的那一座千百年來都鮮有人踏足的宮殿,此時正迎來了有史以來最熱鬧的時刻。
穿著華美嫁衣的新娘子正淚眼婆娑的看著麵前的一個白衣男子,而在新娘子的脖頸上還橫著一把長劍。
“蕭沉淵,今日他可是要殺我,你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溫潤男子赤紅著雙目持劍,嘴角始終都勾著一絲嘲弄。
“蕭沉淵,以普度眾生為己任的仙尊,真是好奇現今的你又會做出什麼決斷呢?”
長劍在手的那人正是玉衡無疑。
蕭沉淵看著玉衡赤色的眸子,眼中泛起一絲波瀾,轉瞬即逝。
清冷不帶絲毫情感的聲音在宮殿之中響起。
“你入魔了。”
對於那個被玉衡挾持的新娘子連眼神都懶得施舍一個。
兩個女子剛剛從大殿外趕來就猛地聽到蕭沉淵這麼一句話,連忙走到玉衡的麵前盯著他的眼睛。
而大殿中其他的那些個人一看到七星中的天璿和瑤光到場後,幾乎都鬆了一口氣。
七星對於魔族的態度一直都是斬盡殺絕,而七星的戰鬥力一直都是天宮中排的上號的,若是玉衡真的想要動手,恐怕這裏也隻有天君和仙尊能夠阻擋他。
但天君顧忌著被玉衡製約著的帝姬,而仙尊又是一副不理世事的樣子,在這裏安全委實沒有什麼保障。
而這兩人一進入大殿中,就像是給眾人喂了一顆定心丸,因為在他們的理解中瑤光是絕對不會讓玉衡就這樣成為魔族的一員。
天璿看著玉衡赤紅的眸子,麵上露出苦痛的表情,二話不說就召出自己的武器對著玉衡就是一道淩厲攻擊。
除了蕭沉淵和瑤光之外,其餘人都用著圍觀看熱鬧的眼神看著天璿。
隻是事情並不像是他們所料想的那般,天璿確實是對玉衡攻擊了,隻是這一道攻擊卻被一柄長劍攔下。
一個紅衣女子出現在了大殿門口,嘲諷的語氣與玉衡如出一轍。
“諸位神官齊齊出現在我這萬裏冰原上,倒是熱鬧的緊。”
女子說了一半之後就沒有說話,隻伸手將長劍召回,隻靜靜立在原地就無端的給在場之人平添了三分的壓迫。
憐惜接下了天璿的那一招攻擊,自然也知道她並沒有惡意,最多也就是家中姐姐對弟弟的一個恨鐵不成鋼罷了,故而,憐惜對這一位並沒有表達出一絲的惡意。
反倒是收劍的時候在這位還穿著喜服的帝姬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其中還有幾個的神官看到女子的那一雙異色瞳,麵上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他們無一不是神二代。
或多或少的都從家中長輩的閑聊中知道了這一雙異色瞳主人的事,也知道了麵前的這一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自憐惜進入大殿開始,沉淵的目光就膠著在憐惜的身上,隻是這一次,他被忽視了個徹底。
這是自強行飛升之後,沉淵與憐惜的第一次見麵,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相隔多少時間,即便是換成原夢的時間也不過兩年,對於修士來說,兩年時間不過隻是一個小閉關的時間罷了。
但也偏偏就是這麼一點點的時間中,在兩人麵前橫著的那一條天河顯露了出來,掀去了用來粉飾太平的遮羞布的兩人,連路人都稱不上。
沉淵張口欲語的模樣落在楚纖雅的眼中自然就是眉目傳情,就算現在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別人的手上也不能阻止她對沉淵深深的怨念。
一雙美目含著點點淚花,哀怨的看著蕭沉淵,泫然欲泣的模樣看的人心都要揪到嗓子眼,加上楚纖雅帝姬的身份,若是換了旁的仙官怕是早上去哄著呢。
奈何今日委實不是什麼好時機,楚纖雅這眼淚也算是白流的了。
憐惜看著美人含淚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度。
不可不承認,楚纖雅不管是與上古時期的憐音還是今生的莫憐惜,幾乎都是處於兩個極端的人。
上古時期的憐音是三界中唯一的一個女戰神,而戰爭又是最容不得人軟弱的,也就養成了一副冰冷的樣子,連露出笑容的時間都是屈指可數,更別說是眼淚了。
莫憐惜自小就被親生父母所丟棄,在孤兒院長大,也早早的就知道了眼淚這種東西隻是軟弱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