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平凡的早晨,天空下著蒙蒙細雨,院中植物花朵被雨水洗去塵埃,顯得更加嬌豔欲滴。而且夏日的細雨總是令人感到心曠神怡格外舒服。
雲漫天動了品茶觀雨的興致,於是在後宅大屋的廊簷下擺了副桌椅,歸置好茶具,坐在桌前撥旺泥爐的炭火,把裝好泉水的小壺放在炭火上,再拿出存放茶葉的竹筒,將少許青茶置入最喜歡的棕色細砂歲寒三友壺內,而後就悠哉的坐等水沸。
沒過片刻,炭爐上的泉水就沸騰了。
看到水開,雲漫天欣喜的提起水壺,將滾燙的泉水注入裝好茶葉的茶壺中,稍待片刻就將水到了出來。洗好茶,第二次才把泉水注滿茶壺。
做完這一切,雲漫天聞著隱約散發出的淡淡茶香,期待水溫稍降即可開始享受,卻看到老烏領著一個身蓑衣頭戴鬥笠的漢子走進了後院。
雲府沒有女眷,宅子雖大卻沒也有幾個人。老烏以及小五等人都是他心腹的心腹,是絕對信得過的人,平時府裏也沒有那麼大的規矩,有事就可以直奔後宅見他。但是烏大叔平時沒事還是不會輕易來後宅的。這次能帶外人來,必定是有什麼大事。
跟在老烏身後的蓑衣漢子年約四十,身材魁梧高大,一張國字臉兩道濃眉,一雙鷹眼炯炯有神,蓑衣內穿著禁軍輕甲,腰掛象牙穿宮牌,腳上官靴卻沾滿了雨水泥點,行走間散發出難掩的官威貴氣。
蓑衣漢子看到坐在廊簷下的雲漫天卻流露出激動的神情,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行至廊簷下摘掉遮雨的鬥笠單膝跪地,任由雨水打濕他的頭肩。
“雲帥,可還記得小的!”
那個漢子抬起頭看著半倚在竹椅上的雲漫天雙目通紅,幾乎快要流出激動的淚水。
雲漫天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漢子,臉上也露出微笑。
“小鐵?”
聽到眼前人還能記得自己的名字,小鐵激動的點頭。“雲帥,是小鐵啊,您老可好!”
“我很老嗎,你小子找抽吧!哈哈哈……”
雲漫天笑罵一聲,站起身要拉跪在雨裏的小鐵起身,小鐵卻先一步起來走上前激動的看著雲漫天,似乎有無數話要說,卻不知如何開口,一張臉竟然憋得發紅。
而站立一邊的老烏看到眼前這幅情景隻在一邊淡淡微笑,卻一語不發。
“現在什麼官職啊,十多年了,當年的小兵現在也當官了。”
“回雲帥,小的現在是金吾衛左將軍,負責護衛陛下安全。”
雲漫天拍了拍小鐵的肩膀:“不錯不錯,已經是三品將軍了。”
說著話就招呼小鐵坐下,可是身為金吾衛左將軍的小鐵卻死活不坐,自稱不敢逾越。就像個下人一樣站在雲漫天身側回話,好像雲漫天是王爺或者皇帝似的。
老烏也不客氣,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塞到小鐵手裏,小鐵笑笑接了下來,喝口茶後才肅容說到:“雲帥,陛下也是無奈,才遣我過來求您出手相助,如非萬不得已,陛下也不願擾您清淨。
雲漫天眉頭一皺,小鐵看到心中不由暗自發緊。
二十多年前,漢焱國上至皇帝下至軍中小卒,誰看到雲帥皺眉頭都會兩股發顫,當年威風至今不增稍減。
雲漫天皺眉是覺得奇怪,並無生氣的有意思。
如今漢焱國十八年無征戰,百姓安居國富民強,皇室力量也不弱。就算周邊韃瓦國或者耶洪國再對漢焱國用兵,以如今的國力也不至於說解決不了或無一戰之力吧。李胤十八年都沒有來煩過自己,這次能是什麼大事讓他破例來找他出山。
“什麼事情那麼嚴重,陛下竟然都無法解決?你且說來聽聽。”
小鐵聞言才開始細細訴說令一國皇帝陛下都頭疼的事情地來由。
起因是韃瓦國可敦,雪幻公主向她的皇兄,也就是漢焱國皇帝李胤求助。
她和韃瓦可汗多爾達的女兒十六歲的白雲郡主還有十一歲的兒子穆勒王子出去打獵,竟然消失無蹤。王庭派出隊伍尋找,最後卻隻找到一地屍體。跟在郡主和王子身邊的一百多王庭侍衛竟然全部被殺,無一活口。
韃瓦皇室大驚,派出去無數隊伍尋找兩人蹤跡,搜尋隊伍不是無功而返,就是被斬殺殆盡。
韃瓦的可汗與可敦根據所有線索一分析,覺得郡主和王子應該是被神秘人綁架了。目的暫不明確,但是最後的線索指示,郡主和王子以及綁架他們的神秘人進入了漢焱國的境內。
雪幻公主作為韃瓦可敦,也不能讓韃瓦兵進入漢焱國疆域,那樣會引起戰爭。以她對漢焱國皇帝,她的親哥哥李胤的了解,這個綁架事件應該是跟他無關。所以隻能求助皇帝哥哥,救救他的外甥女和外甥。
令李胤頭疼的是,他根據妹妹給的消息,派出很多搜索隊伍,卻遇到了同樣的情況。不是找不到線索,就是搜索隊伍都變成死人。
李胤斷定擄人的一定是玄氣高手,不是普通軍士可以對付的。於是他派出大內供奉前去。去了五個人,三個玉級,一個尊級,以及供奉閣長老之一,身為王級上品的供奉吳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