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線也換上了四爪蟒袍,她走到璃長樂身邊,拍著手讚道:“母皇當真是有幾分伏羲之相,果然是當之無愧的皇帝陛下,兒臣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殿內的太監宮女也都伏地高呼皇帝萬歲。
重重宮門打開,十六個宮女扶著璃長樂的裙擺,禮部尚書親自扶著璃長樂的手走到門口,高呼:“請陛下上龍攆,祭奠先祖昭告天下。”
璃長樂這才走出門口,璃世勳手捧皇帝玉璽和登基詔書跪在璃長樂跟前,垂首道:“請陛下接過玉璽與詔書。”
璃長樂身邊的太監接過玉璽和詔書跪呈到璃長樂麵前,璃長樂接過玉璽,看了一眼便遞給紅線捧著,打開詔書看了一眼,便遞給禮部尚書。
宮樂起,鼓聲震天撼地,璃長樂扶著女官的手上了龍攆,璃世勳一聲令下,三十六人抬起龍攆出發。
“吾皇萬歲!”
“女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璃長樂神色嚴峻,不見一絲喜悅,皇帝登基是多大的事情,楚弈如果好好的一定會收到消息的。他到底在哪裏?是不是受了傷無法來京都找她?還是他已經......
她不敢猜測,害怕今天會失儀落淚。
兩個女官掀起珠簾讓百姓們一睹皇帝陛下的風姿,璃長樂勉強打起精神,對百姓們招手,大聲喊道:“自朕登基日起,我朝無論身份地位,隻要願意讀書學武者,皆可到朕親設的文武堂報名。”
百姓們頓時歡呼雀躍,這個文武堂是所有寒門子弟教讀書習武地方,在各地都已經在修建,所有學子三年內不單免費更管他們的衣食住行。如此,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有機會出人頭地。
一路的百姓們紛紛伏地參拜,她在人群中尋找,希望他能出現。
“皇上,請陛下下攆參拜先祖,禱告上天。”
璃長樂扶著女官的手走出來,參拜先祖後在祭天台朗讀登基詔書,最後才到德詔門接受文武百官參拜,頒布登基詔書等等一切繁文禮節。
晚間,便是大宴群臣,璃長樂喝的伶仃大醉,眾大臣也至夜中旬才離宮而去。
她拖著龍袍艱難地朝海棠苑走去,先在海棠早已凋零,隻剩下酸澀不堪的海棠果。
她高高舉著燈籠看著周圍的情形忍不住落淚,癡癡地道:“果然正如他所說,我是海棠仙子,海棠雖美,果實卻是那般枯澀。我的命何嚐不是這樣?”
“ 淡淡微紅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煙輕虢國顰歌黛,露重長門斂淚衿。
低傍繡簾人易折,密藏香蕊蝶難尋。良宵更有多情處,月下芬芳伴醉吟。”璃長樂低低地念著當年他們初次相見時,他念的詩。
然,遠處一個麵若美玉衣冠楚楚的男人癡情地看著她,喃喃自語道:“長樂,我欠你的還你了,希望在你的心裏還有我的一席之地。”
“南,回去吧!現在的她已經是權傾天下的皇帝陛下了。”楚南天身旁還站著一個大腹便便的女子,那女子正是楚弈前朝的淑妃,那日將楚南天救走後,兩人被魏軍逼迫跳崖。孤男寡女相處多時,早已暗生情愫,後打探到璃長樂的消息便知,她和楚弈之間誤會已經解開。
他們兩人和如琴瑟,他實在不忍再給他們增添麻煩,現在身邊的女子才是他畢生相守的愛人。
楚南天點點頭,握著女人的手,埋怨道:“你啊!大著肚子跑出來做什麼。”
“我也想一睹女皇帝的風采罷了,要不然這麼冷的天我帶著孩子翻牆圖個什麼?”說著兩人攜手離去。
月初升,從半空中瀉下冰一樣的銀輝。
女人身上的龍閃爍著灼目的光芒,她旋轉著,展開自己的雙臂,衣裙出奇的重,她卻能展現出如鳳舞九天般的舞姿。
男人身穿黑絲莽袍,手持黑玉簫,看著女人在月下起舞。
“如此良辰美景,不知微臣可有幸陪陛下夜遊一番?”男人眼底帶著狡黠的光芒,口裏卻無比認真。
本來還在急速旋轉的舞姿戛然而止,突然腳下一滑,人就要跌倒,男人用最快的速度將女人抱在懷裏,深情款款地道:“陛下,微臣失禮了。”
璃長樂也深情地看著男人,突然臉色大變,怒道:“你來做什麼?朕沒有傳召你,退下!”
她擔心了那麼多天,他卻安然無恙地走出來戲弄她,當她是什麼?
“陛下恕罪,微臣隻是見到了一位故人,安排那位故人的身後事並非棄陛下於不顧。”楚弈見女人怒目圓睜,連忙解釋。
璃長樂仿佛聽了進去,頓足好半天才回眸一下,道:“知道了,愛卿退下,朕今晚已經傳召另一位夫侍。”
說罷大步離去。
“陛下,如此微臣願意伺候陛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