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片一望無垠的草原,但在草原的中間,卻有幾座大山環抱,這等景觀,實在是奇異之極。
現在正值春夏交替的時期,草原上的草已經長得很高了,偶爾一陣風吹過,還能看見隱藏在草原裏的那一群白羊。而在離這群白羊不遠的地方,一個少年正背靠在一棵樹上,嘴角叼著一根青草,旁邊還有一匹駿馬,正低著頭,品嚐著美味的青草。
這少年眉清目秀,看上去大概才十五、六歲,穿著一件粗布麻衣,上麵還打了幾個補丁。脖子上戴著一條串著一個圓形方孔銅錢的項鏈,腰間掛著一塊玉佩,上麵刻了個“周”字。而頭發則隨意地披在身上。
他坐在那,手裏正拿著那塊玉佩,輕輕地撫摸著,小聲地喃喃道:“爹娘,你們到底在哪啊?太上長老說,我是他撿來的,因為看見玉佩上的‘周’字,便給我取名為‘周毅’,可我到底是誰?”周毅說著說著,歎了口氣。
“太上長老說,他撿到我時,我還處於繈褓之中,身邊隻有一條項鏈、一塊玉佩和一匹隻有我的腦袋那麼大的馬……”說到這,周毅看了看身旁那匹駿馬,而那匹馬仿佛察覺到了周毅在看它,它也看了看周毅。
周毅看到馬也在看他,不經輕聲笑了起來,轉過頭來,繼續喃喃道:“可在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嬰兒腦袋大小的馬,它又不是妖精。”說到這,周毅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又拍了拍那匹駿馬的屁股,問道:“小靈,你說你是不是妖精啊?”
但那匹名為“小靈”的馬卻和平常的馬不同,平常的馬如果有人拍它的屁股,那它一定是不會拒絕的,而“拍馬屁”一詞也因此而來。但小靈卻立馬跳開了,還衝周毅打了個響鼻。它雖然沒說話,但從它的神情可以看出,它肯定在說:“別再來拍我的屁股啊,再來我踢你。”
但周毅一看它這種神情,頓時更有興趣了。表麵上裝出一副“我是好人”的樣子,實則慢慢地繞到它的後麵去,看準了那個又大又圓的屁股,還往手裏吐了點口水,搓了搓手,用盡吃奶的力氣朝它拍去。但小靈已經吃過一次虧了,怎麼可能再在同一個地方摔跤。它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就在周毅的手將要落在它身上時,它身體往旁邊一移,周毅頓時就摔了個七葷八素,落地時那“嘴啃泥”的姿勢,簡直比教科書上的還要標準。
“呸,呸……”周毅一邊吐著嘴裏的泥,一邊從地上爬起來。而小靈看見周毅這麼狼狽,得意地在一旁撒著歡。周毅看著小靈那得意的樣子,一邊捂著自己已經摔青的手臂,一邊佯裝發怒的樣子道:“好啊,原來你是騙我的。你這個壞蛋,看我今天不教訓你!”
小靈麵對周毅這充滿挑釁的語言,隻是轉過身,背對著他,衝他打了個響鼻,那神情分明在說:“有膽你就來啊,追得上我再說!”周毅看著小靈那充滿不屑地神情,眼神中也是有著火熱的戰意,但他仍裝出一幅“我是好人”的樣子,對小靈說:“好啊,我也不欺負你……”一聽到這前半句話,小靈頓時就有種想嘔的感覺,心想:我不欺負你還差不多,你欺負我?就算你想欺負我,你有那本事嗎?
但周毅卻好像沒看到小靈的表情,仍自顧自的繼續說:“咱就從這開始跑,看誰先跑**裏,我數五下就開始跑,行吧?”小靈一聽,心想:挺公平的,我是贏定了,不過,得想個辦法敲他一筆……
而周毅也在心裏打著小算盤:這傻馬一定會以為它贏定了,然後就想趁機敲我一筆,卻不知,它才是輸定了。那我就這樣,然後這樣,再這樣……
接下來,這一人一馬都在心裏打好了小算盤。首先是小靈,它裝出十分不情願的樣子,好像它的腳就快斷了似的。而周毅一看它這神情,心裏樂開了花,但臉上仍裝出十分肉痛的神情,說:“唉,那我吃點虧吧,如果你贏了,那我就將太上長老送給我的靈草給你吃。但如果你輸了,在我需要的時候,你必須讓我騎一次,啊不,三次!”
小靈一聽見這一次敲詐竟敲出了一株靈草,心裏頓時激動得不得了,連周毅後麵說什麼,它都沒聽見。
它仰天嘶鳴,催促周毅快點開始。周毅一看它這麼心急,心想:哈哈,上當了,待會有它好看的。但臉上卻仍是一臉的不願意,站在小靈身邊說:“待會我數五下,數到‘一’就開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