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撐到晚上沒油了。幾人隻得下車, 就地紮營。好在車裏有不少東西, 食物和水至少夠四人用兩天的, 有一個野營包, 裏麵有帳篷和手電, 還有一個小爐子。
韓青青睡車裏, 陸秋池跟顧寧、戴安文輪流值夜, 天亮以後再出發。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陸秋池從帳篷出來接替戴安文開始值夜。按計劃他守到淩晨三點就換顧寧上。
陸秋池原本打算替顧寧值夜到天亮，顧寧卻自己跑出來, 還提前了一個多小時。
他們沒有燒火堆，因為這很容易引起變異喪屍的注意。路旁有好幾塊石板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值夜的時候坐上位置最高的一塊, 借著月光能將麵包車、帳篷以及周圍的情況收入眼底。
“還有一個小時才到你, 快去睡覺吧。”
陸秋池對坐到他身邊的顧寧說。
“我睡不著，想陪你。”
顧寧尋了個舒適的位置躺下, 把陸秋池的腿當枕頭。
“外麵有蚊子, 可能還會有其他蟲子, 你不怕？”
陸秋池撫了撫他的頭發。他的頭發太短, 有點紮手。顧寧頭發還是陸秋池強製剪掉的, 現在陸秋池摸著有種驗收成果的感覺。
“怕是不怕, 就是難受。哎，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顧寧被陸秋池這麼一說，馬上就覺得身上癢癢, 忍不住撓了撓。
陸秋池想起那天跟戴安文一起去藥店拿藥, 自己特地找了驅蟲藥□□。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戴安文那裏放著。
“等著。”
陸秋池說完，跑到帳篷裏，把戴安文的包翻了出來。綠色玻璃瓶包裝的□□就躺在戴安文背包第一層。
“什麼東西？”
顧寧站在陸秋池身後好奇地問。
陸秋池回頭對他“噓”了一聲，讓他小聲點別吵到戴安文跟韓青青睡覺。然後拉著顧寧回到大石頭上。
“□□，對野外大多數蚊蟲都有效。”
陸秋池揚了揚手裏的瓶子。裏麵的液體隨著陸秋池的手晃動，發出微響。
顧寧接過陸秋池手裏的藥，擰開瓶蓋。沒有噴嘴很不方便，隻能通過瓶口小孔點滴。顧寧往手上抖了幾滴藥水，在領口、袖口、腰部等位置都抹了一些。
“戴安文不厚道，居然把驅蟲藥給藏起來。”
顧寧一邊抹藥一邊吐槽。
“他估計也不記得有這瓶藥。那天去藥店遇到喪屍潮，情況緊急我便隨手塞進他包裏了。”
陸秋池盤腿坐在石板上，右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漫不經心地說。
“虧你還記得拿……”
顧寧本想說“虧你還記得拿驅蟲的藥，一般人都拿抗生素”，話說到一般卻卡殼了。
一般人當然拿抗生素，那是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藥。陸秋池卻專門去找□□。陸秋池體質奇特，不招蚊子不招蟲——特別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蚊子蟲子都咬他了，根本不咬陸秋池。那陸秋池就沒理由專程冒險找驅蟲藥，除非……陸秋池是為了他。
“你快被咬成□□了，我怎麼忍心？”
陸秋池見顧寧突然走神，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調侃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