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
顧寧的嘴唇動了動, 低啞的聲音震動了陸秋池的心弦。
9種不同的力量交彙成色彩斑斕的光, 看似柔和的光穿過顧寧的身體, 一點一點將這具身體裏居住的靈魂纏住。靈魂切割技能卡的規則是用高密度力量持續撕裂具有黑暗屬性的靈魂。技能施放最後階段則會修複靈魂, 避免目標靈魂破散、消亡。
這個過程當然會痛, 但副神怎麼會畏懼這點疼痛？他的靈魂被主神打得四分五裂分散到各界, 也沒喊過痛。
陸秋池退了半步, 看著顧寧有些沉默。
他不是要簡簡單單撕裂副神的靈魂，而是要從中分離出他所愛的那一部分。他得集中精神，不能分心, 不能遲疑。不要再浪費時間。
顧寧的眼睛眨了眨，他突然向陸秋池靠近了半步，抬手想摸一摸陸秋池的臉。
陸秋池將他的手拍開, 警告他：“別動, 不然會更痛。”
顧寧便安靜下來，靜靜地站著,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陸秋池。見陸秋池臉上的傷逐漸愈合, 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他才稍微收斂了自己視線。
陸秋池不知顧寧方才碰他是為了幫他治療, 也根本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顧寧, 或者說副神會有這樣的舉動。
不過片刻時間, 副神的靈魂便被拉扯出來。失去靈魂的顧寧的身體無力地倒下，陸秋池忍著沒去接。
“陸秋池你快點，別磨蹭了！白氐已經發現我們了！！！”
繆卡的聲音穿過能量圈, 被扭曲了許多, 但意思還是傳達到了。
陸秋池不再遲疑，激發喪屍血統，強化自身的能力，防止自己被靈魂切割技能規則誤傷的同時嚐試操縱靈魂切割。他走近副神的靈魂，將手探入魂體。副神的靈魂並不完整，還缺了一塊，被來自四麵八方的能量線束縛、削弱，幾乎難以維持人形。
難以想象以副神的強大居然會乖乖接受束縛，任人宰割。陸秋池知道他即便要掙紮反抗，一時半會兒也使不出力來。這在陸秋池計算之內，在簽訂魂契的時候，魂契會對雙方靈魂產生約束，這約束力來自主神，即便是副神也無法反抗。若非如此，以陸秋池之力，即便有007和繆卡幫忙也是不可能困住副神的。
唯一在陸秋池預料之外的是，副神竟然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但現在不是深究原因的時候。陸秋池聚精會神地在副神魂體、內尋找著、感應著。他的愛人一定藏在某個地方，他會找到的。
留給陸秋池的時間並不多了。陸秋池越發認真，甚至撤掉了一部分防護，完全貼近魂體。
可是他什麼都找不到。
過了很久——實際上或許隻是一瞬時間。
副神突然開口：“在找什麼？”
他的語氣帶上了幾分戲謔，魂體也漸漸凝聚成人形。
這是獸人顧寧的靈魂已經與副神主體徹底融合，副神已經完全覺醒了。
陸秋池皺眉，暫時收手加強了能量球的能量輸出。副神覺醒的過程一般分為力量覺醒和意識覺醒，二者覺醒的先後順序不定，也可能同時進行。陸秋池猜先前副神被他喚醒，先覺醒了力量，此刻才覺醒了意識。難怪一直沒反抗。
“真是天真啊，你竟然以為這點小把戲就能困住我？”
副神鄙視地說。
“不試試看，誰知道呢？”
麵對強大的副神，陸秋池麵上毫無懼意。隻是手裏悄悄積蓄力量準備給副神以重擊。
副神看著陸秋池，那眼神與他初時說“很痛”的時候一模一樣。仿佛副神意識覺醒並未改變什麼。他眼裏沒有殺意、沒有敵意、沒有恨意，看起來是平靜的。
“你找了那麼久，應該發現了，我就是他們，他們就是我。你無法分辨誰是誰，因為我的所有，都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