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一敵八(2 / 3)

蹇碩皮笑肉不笑道:“喲,殷將軍說得哪裏話,吾不過監軍耳,輔助大人剿匪才是本職呐,一應事宜呀,自然還是大人做主。”

殷楚趕緊拜道:“既如此,下官就恭祝監軍馬到功成!”

…….

在中軍議事的同時,東營賬內司馬懿判斷張二哥去向的那句話也是讓眾人為之一驚,尤其是吉本和樊阿二人,他們和張二哥素有交情,從主觀上來講他們是不願意相信司馬懿所說的,但他們越是冷靜思考,覺得小師弟的判斷越是最有可能。

華佗聽完不置可否,縷著胡須道:“仲達所言雖有幾分道理,但據我推測,張二哥應該沒有受到大火殃及,否則張校尉早就將實情告知我等,也不必留我等在此盤桓了。”

樊阿不解道:“那…張二哥能去哪呢?”

華佗起身看了一眼賬外道:“咱們也不必瞎猜了,答案應該來了…”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朝賬外望去,隻見外麵一陣人喊馬嘶,傳令兵不停地在各營帳往來穿梭,士卒們也都紛紛綽著兵器,迅速列隊集結,一副即將出征的意思,而張郃正帶著兩名親兵從人群中向華佗師徒這邊走來。

見了華佗師徒後,張郃也不囉嗦,伸手抱拳道:“幾位久等了,據可靠消息,張二已被山匪所俘,目下我軍正要進山剿匪,爾等還是在這裏等上兩天,待我肅清匪患之後立即將人送來。”

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華佗趕緊攔住他說道:“張將軍請留步!那張二哥生性體弱,本就患病未愈,目下又為賊人擄去,恐怕凶多吉少,即便成功見到了人,也應立即加以診治方可保住性命,是以在下請求與將軍同往!”

張郃頭也不回,一擺手道:“不必了,軍機大事豈容兒戲,況且爾等尋常百姓那受得了這行軍之苦,告辭!”

這時,華佗從懷裏拿出一物道:“將軍可識得否?”

張郃雖有些不耐,但還是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驚道:“五行觀木門祭酒令?!你…你是華佗先生?”

華佗點點頭回道:“正是。”

張郃趕忙回身行禮:“久聞先生大名卻未嚐一見,今駕臨至此晚生卻又眼拙了,失敬失敬!”

華佗擺手道:“將軍不必客氣,這是在下幾名不成器的劣徒,我想他們也可助將軍一臂之力。”

說罷,吉本帶著兩位師弟也見了禮。

這時張郃又遲疑道:“華先生雖醫術高明,但您終究不擅武事,是以在亂軍中晚生無法照顧周全啊。”

華佗嗬嗬一笑,道了聲:“看招!”

隻見他出手如電,一下子就搭在了張郃的小臂。

張郃大驚,但他反應迅速,另一隻手馬上將其撥開,隨即又一腳瞪來。

華佗腰間一擰避開這一腳,不退反進,再次出手按住了張郃的小臂。

張郃立刻反手也拿住華佗的手臂,同時另一隻手搶攻華佗的肩膀。

華佗肩一沉,繞到了張郃身側拿另一隻肩膀一靠,將張郃推了出去。

張郃被推出幾步之後,忽覺背後生風,於是轉身虛晃一招,同時另一隻手呈鉗子形狀直取華佗咽喉,乃一招巧妙的反守為攻。

哪知華佗反應也很快,先是出手拿住了張郃虛晃一招的手臂,同時迅速地用另一隻手看準來勢,在張郃即將掐住自己喉嚨的前一刻握住了他的手掌,從而護住了咽喉。

兩人瞬息之間過了數招,到此刻方不分勝負地僵持在了那裏。

隻見華佗先鬆開了抓著張郃的手,道了聲:“將軍好武藝!”

張郃見狀也撤了招,抱拳道:“華祭酒名不虛傳,晚生佩服!”

二人隨即相視一笑。

他現在見到了華佗的身手後,已知自己先前的擔心是多餘的,恐怕連他的徒弟隻怕也比自己手下的軍士要強很多,是以他再次行禮道:“既然五行觀業藝如此了得,那麼就煩勞諸位與我同往了,請!”

旋即,華佗轉身對幾個徒弟說道:“吉本,汝隨我同去,樊阿,你留下來照顧師弟,我等去去便來。”

樊阿關切道:“戰場無情,刀劍無眼,還請師父和師兄多加小心!”

司馬懿確實對戰場廝殺這樣性命攸關的事情不感興趣,華佗的師命倒是合了他的心意,於是也趕緊應和道:“弟子謹遵師命,盼師父和師兄早日歸來。”

就這樣,張郃命人給華佗師徒配了兩匹戰馬,隨後點齊了東營的軍士物資,就此帶隊開拔了。

隊伍出了大營之後又行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前部已距太行山不足十裏。

吉本回頭望了望身後的隊伍,想了想之後問道:“將軍,為何東營的兵馬隻有四五百人?似乎並非一營人馬之建製。”

張郃有點意外:“哦?吉先生也懂我朝軍製?”

吉本笑道:“哈哈,略知一二罷了。”

張郃點點頭道:“吉先生說得對,不過先生既知我朝軍製,當知目下各州郡已無正卒,每逢戰事除了洛陽北軍五校有兵可派之外,其餘地方上隻能在當地臨時募兵。但近來冀州連年災荒,百姓紛紛背井離鄉,這裏已經可說是無兵可用了。此次為激勵百姓,軍餉規格是按軍一級向下發放的,是以襄國營的建製也一律按軍以下設置。怎奈臨時征辟的人數還是有限,所以我雖被拜為校尉,實際麾下隻有兩曲左右的人馬。”說罷張郃又苦笑著搖了搖頭。

華佗聞言思索道:“一曲為二百人,軍候將之,一部有千人,校尉將之。張將軍部曲雖未滿編,但我觀後麵那一營的兵馬似乎足有近千人啊。”

張郃聞言也看了看隊伍後方的蹇碩軍,歎了口氣道:“那是監軍蹇碩的部曲,都是從洛陽的北軍五校和黎陽三河騎士中抽調的,不僅訓練有素,而且裝備精良,在襄國營中也是兵員占優,這也是能他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原因之一啊…”

吉本性子比較耿直,聞言頓時不滿道:“日間觀這蹇碩言行,定是陛下身邊的宦官之流,這等小人隻會鼓噪弄權,右路將軍難道不管不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