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佗見狀立即招呼道:“樊阿吳普,你們留下照顧其他人,許師弟、益德,咱們上前助戰!”說著,三人立刻往堂外衝了出去。
可就在這時,剛才與許劭對戰的兩個頭目又分別一左一右地攔住了華佗與許劭的去路,隻容張飛一人從中間越了過去。
隨後,兩名頭目突然欺身而來,刀法淩厲迅猛,竟也是震刀的刀法,華佗和許劭大駭,慌亂見被逼得連連後退。
而王養年這邊,出刀雖然越來越快了,但臉上的戾氣卻越來越重了。
那前弟子發現了他的這個變化之後,突然一聲冷笑,下一刻竟從王養年的視野中消失了。
王養年神情一愕,低頭看去,隻見前弟子雙腿屈膝後仰,做了一個類似鐵板橋的動作,硬是用小腿的部分支撐起了整個身子的重量,正是八式一絕中沉穩如山的艮腿腿勁。
隨後他手一撐地,身子一旋,一招勢大力沉地腿擊便從王養年身側擊來。
隻聽“砰!”地一聲悶響之後,王養年持刀的手立刻被踢中,於是長刀脫飛而出。
前弟子立即起身,趁王養年受了這一擊之後身側出現破綻時,一記震刀襲向了他的腰間。
幸好此時張飛趕到,同樣一擊艮腿飛來,迫使前弟子撤刀防守,借這一腿之力與二人拉開了距離。
前弟子定住身形後對王養年悠悠道:“師父,這麼多年您的戾氣竟然越來越大了,看來這些年在五行山上的精修似乎也沒有任何助益啊。”
金山決的副作用就是習練者會隨著年齡修為的增長而使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凶戾暴躁,而且使用的越久,戾氣就越壓製不住。
現在一來王養年苦戰許久,副作用的影響越來越大,二來他這些年主要也正是因為這名前弟子給自己內心的留下的傷痕太深,所以導致他並沒有完全克服或者研究出如何化解這些戾氣的方法。
這時,張飛正要近前與王養年商量對策,卻冷不丁反被他失去理智的一掌給打退了兩丈遠。
隻見他現在已是麵露青筋,雙目赤紅,一聲大喝之後就不管不顧地飛撲了過去。
前弟子搖了搖頭,不退反進,先是避過王養年一記離拳,隨後更是在他肋下還了兩拳。
王養年吃痛,怒氣更盛,又是一陣離拳艮腿追來。
前弟子也不慌張,見其已經逐漸失去了理智,於是便引著他繞場遊走,已完全將王養年玩弄於鼓掌之中。
華佗和許劭見王養年情況危急,心中頓感焦慮,但此時隻要他們一分神就馬上會被各自的對手打得險象環生,所以不得不再次專心應對著,一時間動彈不得。
而現在唯一沒有對手的張飛也吃了王養年剛才蘊含乾訣內勁的一掌,隻能半跪在一旁幹著急。
更糟糕的是,襲擊水門和木門的神秘人及另一個三眼檮杌的頭目此時也趕到了現場,正站在外圍觀察著形勢,看起來也有可能隨時出手。
少傾,王養年在持續地狂化之下逐漸體力不支,腳步已經開始亂了,那前弟子借此機會健步上前,一記震刀如同霹練般從左上到右下砸了過去。
王養年一聲慘呼倒地,臉上又貫穿了一道自左上到右下的血痕,與之前的傷疤正好形成一個X型,配著他此時赤紅猙獰的臉如同惡鬼般可怖。
緊接著,前弟子扼住王養年的脖頸,一把將他從地上提在了半空當中。
張飛見狀大怒,喝道:“賊子敢耳?速速放下我師父!”說完又掙紮地戰起身來準備上前拚命。
可他剛一起身,自己的脖頸間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正是外圍的神秘人手持散發著冰冷氣息的寶劍抵住了他的喉嚨。
隨後神秘人冷笑道:“我若是你定不會輕舉妄動,老實點!”
王養年此時身負重傷,戾氣逐漸散去,無力地垂著雙手雙腳,看著麵具後自己這個曾經的弟子,不解道:“你…為何要加入鬼煞?”
“加入?”前弟子搖了搖頭繼續道,“不,隻是有人請我來合作,正好我也多年未曾見您老人家,心中甚是想念啊…”
王養年怒道:“那你衝我一人來便是了,何故要毀五行觀?”
“殺您是私怨,滅門是逐利。”
“何利?”
“並州武猛從事。”
“啪!”王養年硬撐著一口氣,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將這前弟子的麵具打落在了地上。
隻見這前弟子,濃眉星目,麵容棱角分明,英武俊朗,端的是萬裏挑一的熱血健兒,但他臉上深不可測的笑容卻一下子暴露出他極具城府的性格。
王養年看著這張麵孔憤然道:“呂奉先啊呂奉先,當年你攀附權貴不惜欺師滅祖,今日更是為了小小的一個官位而上山濫殺無辜,世人看不透你這張麵具後的嘴臉,難道我也看不出嗎?!”
原來,王養年曾經這名弟子就是三國第一猛將,人稱“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呂布呂奉先。
呂布笑了笑說道:“嗬嗬嗬,師父,您當年就不曾看清這世道的人心喪亂,如今更是躲在這深山裏坐井觀天,我從小習文修武,就是為了在這混賬的年代生存,我不斷地渴望權利,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用自己的能力改變這一切,你隻看到我帶著麵具的醜陋模樣,卻根本不知道我究竟為何戴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