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疼。”雲曉念忽閃著大眼睛,很肯定地回答。

盡管她已經風塵仆仆,但一雙眼睛卻還清澈如貝加爾湖。

“你痛麼?”--關於這個問題,從昨晚到現在,雲曉念問過慕傾城很多次,慕傾城也問過雲曉念很多次。

其實這個問題很蠢,受了傷,挨了打能不痛麼?

但他們都說不痛。

是的,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不痛。

隻要你好好的,我就是痛也安然!

看著慕傾城擔心的眼神,雲曉念知道自己被打腫的右臉讓說的這句“不痛”很沒有說服力,於是便補充道:“好吧,其實是有一點痛,但你給我講個笑話吧,我笑一笑,就不痛了。”

這是之前慕傾城安慰雲曉念時的借口,此時卻被雲曉念給慕傾城用上了。

慕傾城聽了一陣苦笑,此時他才回頭望了那一群慢慢逼近的防暴中隊:“雖然我真的很能打,但似乎現在真是打不過了。”

慕傾城多希望自己說的是一個玩笑啊,可這是事實。

“慕傾城、雲曉念!你們被包圍了!馬上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否則格殺勿論!防暴隊,舉槍,準備射擊!”佟平用手舉著擴音喇叭大聲喝道。

“佟頭兒,似乎還不到這一步吧?”防暴中隊的中隊長急忙上來小聲提醒。

雖然他們都配了槍,但也不是說可以隨便用的,開槍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遇到暴動的情況,防暴中隊當然是要鎮壓下去,可首先選擇的肯定是電棍、盾牌這種可以讓對方失去反抗能力,但不至於死亡的武器。

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絕對不能開槍,否則會很麻煩。

就拿現在來說,就不適合開槍。

眼前對方隻有兩個人,一個一看就受傷了,另一個還是女人。

自己這邊則是50名全副武裝的防暴隊員,就算是對方反抗,也是很容易擺平吧?

對方不投降就射擊?

這似乎過了!

這哪裏像是鎮壓?明明就是衝著殺人去的啊!

“哼,這是我是最高領導,我說開槍就開槍,你囉嗦什麼?這案子重大,對方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極度危險,可以隨時擊斃!”佟平惡狠狠地說。

其實就在剛才,他之所以在辦公室考慮了幾分鍾,就是在向張副xiang長請示。

結果電話那邊的張副xiang長卻笑了。

逼著雲曉念做汙點證人,逼著慕傾城承認那些罪名,就是為了可以栽贓,可以用光明正大的理由把慕傾城致以死地,掩蓋他們的罪惡。

現在慕傾城居然越獄了?

雖然這出乎了意料,但不得不說,卻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好借口。

還有比越獄現場擊斃更省事的理由麼?

人死了,筆錄還不是隨自己怎麼寫?

於是便給出了指示,見機行事,合適的機會可以殺人滅口!

雖然那個防暴中隊長有些不滿,但這裏佟平最大,於是便隻能按照佟平的意思行事。

舉槍,對準兩人。

一觸即發!

望著這黑洞洞的槍口,慕傾城心裏長歎了一聲。

到底還是力量相差太懸殊了!

慕傾城本來想的是,帶雲曉念越獄離開後,找陳明遠與顧懷章這兩位金牌大律師幫自己打官司。

畢竟自己是被逼的,如果不反抗,可能就死在了這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