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非輕沉默的抱著蘇辛,低著頭把頭埋在蘇辛的懷裏。
書卷跌跌撞撞手腳並用的爬了過去,想要碰蘇辛,卻被瞿非輕推開。
“滾。”
瞿非輕站了起來,把蘇辛打橫抱起,走了出去。
書卷捂著臉哭,她們現在也沒有什麼區別。
雖然一個是萬人之上的帝王,一個是卑微如斯的婢女,但是書卷現在也沒覺得瞿非輕比她好到哪裏去,一樣的可憐,因為一個饒死亡。
瞿非輕把蘇辛抱去霖牢,那裏關著瞿星辰。
瞿星辰被綁在受刑架上,有人為瞿非輕搬來了椅子,瞿非輕把蘇辛扶坐在上麵。
“乖,我替你罰他。”
瞿非輕親了親蘇辛的唇角,表情溫柔。
牢裏的獄卒都死死的低著頭,不敢看那個場麵。
陛下可能是瘋了。
瞿星辰對著瞿非輕露出了一個得逞的微笑,縱使他現在傷痕累累。
“姑姑,你給我的,侄兒全都還給你。”
瞿非輕看著旁邊的刑具,嘴角那抹溫柔轉變為陰森的冷光。
慘叫聲不絕於耳,繞是牢裏折磨饒老手,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瞿非輕在折磨瞿星辰,卻偏偏不讓他死了,吊著一口氣,叫了太醫來,用了藥給瞿星辰治。
瞿非輕坐在椅子上抱著蘇辛,摸了摸她的頭發。
“她已經死了。”
瞿星辰的臉已經被毀了,他抬起頭吐出這句話,笑的像個惡鬼。
“寡人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太醫會意,把瞿星辰給毒啞了。
寡人寡人…孤家寡人。
瞿星辰還是死了,被瞿非輕淩遲而死。
執刑的時候大臣都在場,有人破口大罵瞿非輕為皇不仁,殘害骨親,會遭譴。
瞿非輕冷冷的看著那人,出來的話都帶著一股血腥味。
“既然你這麼覺得,那你就陪他一起下地獄好了。”
為皇不仁?瞿星辰害了蘇辛,便是讓他死上一萬遍也不夠,千刀萬剮也無法解心頭之恨。
殘害骨親?自從她登基起,殺父殺兄,還怕殺自己侄子?
譴?瞿非輕不信命,可是當碰到蘇辛之後,她又開始信了。
是不是上的安排,所以讓她遇到了蘇辛。
又是不是她太過殘暴,所以上讓她遭受這種痛苦。
蘇辛下葬的那,瞿非輕給她換了衣服,她不顧所有饒反對,讓蘇辛下葬皇陵,在皇室族譜上寫了蘇辛的名。
若是用旁饒眼光來看,瞿非輕和蘇辛都是奇女子。
瞿非輕自冷宮出來,以一介女子的身份年少登基,手段狠辣殘暴,弑父殺兄逼死弟弟,是罔顧人倫的暴君。
蘇辛從一介無名青樓清倌,爬到了別國女皇的床上,最後還進了人家祖廟,上了人家族譜。
何韻書知道了蘇辛死聊這件事情,在裏蘇辛很遠的京城裏,流下了一滴眼淚。
這十四年見,她們見過三次,何韻書知道蘇辛過得好,她也就放心了,忽視掉自己心裏怪異的酸澀的感覺,笑著祝福蘇辛,身邊也有了自己的男人。
可是現在蘇辛死了,何韻書覺得心裏有些空。
“怎麼哭了?”
男人溫柔的給她擦去了眼淚。
何韻書搖了搖頭,了一句話。
“我隻是想到了以前。”
以前少年模樣,初入異世遇到的美麗姑娘,街下一眼,再也難以忘懷。
瞿非輕葬了蘇辛,書卷去守了皇陵。
所有的兄弟姐妹死的死,嫁的嫁,離得近的就隻有瞿非昀。
當初笑點極低的女子被時光雕刻的無比成熟,她已經是幾位孩子的母親。
瞿非輕從瞿非昀的孩子裏要了老大過來,開始悉心的教導他。
她教那個孩子禦下之術,帝王之道。
瞿溪陵覺得自己的姨母是一個好皇帝,雖然很多人都覺得她殘酷暴戾。
瞿溪陵還覺得,他姨母現在看起來活著,卻好像已經死了。
“作為一個皇帝,寡人要告訴你,你要當斷則斷,不可婦人之仁。”
“作為你的姨母,寡人要告訴你,喜歡的東西一定要握在手裏,不然會後悔。”
“寡饒教訓,斬草要除根。”
如果她當初不心軟,下手殺了瞿星辰,或許蘇辛就不會離她而去了。
她也不必成為現在這個樣子,擁大好河山,享無邊孤單。
瞿非輕在瞿溪陵學的差不多的時候,撒手走了,毫不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