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記者的問題迫在眉睫,許佳年恨不得自己能夠長一百張嘴和他們一較高低,但是她沒有。就這麼個節骨眼上還要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她是真的無奈透頂。
記者們看了看對方,他們對於《I am》多多少少是有了解的,就算是沒看過的人,在來采訪之前也都做足了功夫。身為這個圈子裏的人,他們需要足夠懂事,要知道什麼是能說的什麼是不能說的,要不然得罪了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許佳年很理解他們這些做新聞的人的想法,膽子大一點說不定就一夜成名了,窩窩囊囊的也許一輩子都是默默無聞。
漠不關心地喝著咖啡,始終帶著笑容的麵具並沒有揭下,許佳年也不明白,什麼時候她就變得這麼不理智了,居然淪落到被前任陷害的地步?
人嘛,一輩子都不容易。但付軒這個人,許佳年是恨上了。
有幾個不懂得時務的記者站了起來,問了一些相關的問題,隻是許佳年充耳不聞,一字不提。
等到對方的問題全部問完了,許佳年才輕巧地開口:“剛才我說得很明白了,不到最後一天,我們雜誌社是不會透露一分一毫的信息的。你們怎麼不想想,是誰告訴你們的信息,告訴給你們又有什麼意思呢?你們是一起來的,試問,真的有那麼巧合嗎?況且,看看你們諸位在座的,可有一個是大報紙的記者?這又是因為什麼呢?難道收到消息的隻有你們嗎?”
把道理說清楚了,許佳年也不加理會,起身離開。話說的太多反而會惹人懷疑,若隱若現就好了,她希望這些人不要學付軒,不懂見好就收,要不然,後麵有他們好受的。
許佳年還是決定要再試一試的,她回到辦公室以後就處於一種閉關的狀態,在網上開始搜羅這兩年圈裏比較知名的少年臉,當然,她不會那麼急匆匆地去問對方有沒有時間,畢竟現在已經有人拿到消息了,她如果輕舉妄動,很可能會被人抓住把柄,那可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不管怎樣,許佳年這一次是真的把自己的後路全部給堵死了,她如果找不到人回去,那就真的糟糕了。中途蘇飛樂還打了電話過來問情況,但她實在沒有閑工夫囉嗦,匆匆說了幾句就又開始忙活起來。加上前麵兩天的加班加點,她差不多是連續兩天兩夜沒合過眼了,最多也就是空出一兩個小時。
早上八點剛過,還沒到上班的點,雜誌社裏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張冰雅親自拿了今天的報紙走進辦公室,二話不說就攤開放在了許佳年麵前。
許佳年原本是想略過的,但她餘光很快就看到了上麵有“《I am》”的字樣,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許佳年的心髒都要蹦出來了。對方報社不僅把他們這一期請的人給點了出來,還說了一些恭喜的話!包括“真不愧是天使麵龐”之類的。
“冰雅,現在立刻去澄清,也別咬死說請誰沒請誰,就把我們的規矩說一說就好了。”許佳年咬著牙說道。
聽出女人言語中的不舒服,張冰雅微微抬起頭,遲疑著問道:“主編,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這算多大點事,又不是沒熬過夜的人。”許佳年氣虛地笑著。
“值得嗎?”張冰雅見到女人蒼白的臉,忍不住問道。
“這個啊……”抿了抿唇,許佳年臉上的笑容漸深,“《I am》就像是我的孩子,如果孩子生病了,哪一個做母親的會舍得呢?”
在《I am》創立之初就在雜誌社的人,到現在為止就剩下她許佳年和站在自己跟前的張冰雅了。《I am》和大多數的雜誌一樣,經曆過巔峰,也經曆過低穀,雜誌賣的最差的時候,他們幾乎是連著幾個月都是負利潤的,那個時候,連許佳年都在想,她是不是應該放棄了,她是不是做錯了。搖搖頭,付諸一笑,支撐到現在,談何容易?
《I am》不是沒有任何基礎成長起來的公主,她身上有各種各樣的傷疤,說實話,許佳年不是第一次麵臨這樣的大敵了,但她想要做的更好,她不想讓那麼多人失望。
“那也不能不注意身體,你是《I am》的主編,你倒了,誰能替你?”張冰雅不自覺地咬了下唇,歎道,“你擔心,我也一樣擔心,要是有機會,我絕對不會放過付軒那個可惡的男人。但你有沒有想過,他要是看到你現在的表情,該有多高興?”
許佳年聞言,不禁笑了,柔聲說道:“你就別擔心那麼多了,我就算再怎麼脆弱,也絕對不會被那樣的男人玩弄於鼓掌之中。最好別讓我再看到他,要不然,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