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東家的人要殺我?”我問道。
矮子搖頭,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還是不是?
他咳了兩聲,嘴裏噴出一口血來,看著我,竟然還在笑,他道:“爺爺我,從不害命,把你綁來,算我對不住你,這次還清了。”
說完,矮子昏了過去。
我跨過他的身體,往門外看,外麵是一條走廊,無人看守。
天無絕人之路,我終於自由了!
我回頭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矮子,心說誰叫你綁架我,自作自受,你死了,也不是我的錯。
跑出去兩步,我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那一碗燒鵝飯。
“阿西巴!混蛋!”我心裏大罵著!見死不救我真是做不出來,我一咬牙,調頭跑了回去,一把將矮子過到了背上。沒想到的是,這小子比我想象中的要輕太多了。
門外是一條長直走廊,隻有我的頭頂有兩根白熾燈管,白熾燈上全是蜘蛛網,燈管發出來的光十分黯淡,空氣裏散發著一股子發黴的味道,無形的壓抑感籠罩了過來。
前方的路陷入了黑暗之中,我突然想起矮子抽煙的,肯定有打火機。
摸了摸他的口袋,很快,就摸到了一個zippo,我舉著火機,背著這個該死的“綁架犯”,用盡全力在奔跑,我心說,就一個方向,肯定會有出口!
果不其然,我跑了半隻煙不到的功夫,就看到了走廊的盡頭,有一個樓梯。
我大喜,衝了上去,樓梯並不高,木質的,走起來嘎吱嘎吱響,我幾步就跨了上去到了頂,這裏空間不大,轉不開身來,頭頂上方半臂距離,是一個木質蓋板,我把矮子放了下來,兩隻手用力一推,蓋板已經腐敗了,很輕鬆就推開了。
我把矮子舉起來,想推他出去,說他輕,估計也有70斤,我吃奶的力都用上了,還是舉不過頭頂。
情急之下,我把他的衣服脫了下來,想擰成一股繩子。忽然,我發現他的腰間係著幾圈登山用的繩子。
為何他會隨身攜帶攀爬工具?
我心裏閃過這樣一個疑問,但我沒有細想,我知道不能浪費時間了,必須趕緊離開。
我把繩子卸了下來,一圈繞在矮子腰上,一頭拿在自己手裏,然後我跳起來,抓著蓋板邊緣,翻了出去。
我深吸一口氣後,像吊沙包似的,把矮子扯了上來。
外麵是黑夜,寂靜無聲。
一陣風刮過,我打了個冷顫,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秋了,現在這個溫度,估計隻有不到十度,我在這個城市生活的時間很長,知道什麼時候該是什麼樣子,所以按我推測,絕對已經立冬了。
這樣說來,我被關了大半個月了。
重拾自由的那種激動感,瞬間掩蓋住了我的恐懼,我貪婪地呼吸著久違的空氣。
我回頭望了一圈,這樣一個廢棄的老房子大院兒,房子已經拆了,木板堆得到處都是,四周都是圍牆,院裏的角落裏,還放著一口大缸。
院子裏空無一人,而且,好像也根本就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我低頭看了看矮子,脫了衣服我才發現,他身上全是極細小的割傷,密集程度令人乍舌。
是什麼把矮子弄成這樣的?
我有點心慌,不詳的預感迅速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