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客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我想要立刻開始舞會。”葉辰逸絲毫沒注意到我努力掙脫中的手,微笑著對葉伯父說。而我卻隻能麵無表情地去忽視程想天和程夫人射過來的不知道有什麼意思的目光。暗暗咬緊了唇,我感覺全身溫度一點一點的下降,由內心深處泛起來得冷意,往往短時間內不會有所好轉。
葉辰逸之後還說了什麼,我完全沒有聽清,隻木訥的看著對麵葉伯父的眉頭皺了又開、開了又皺,似乎是猶豫了很久,旁邊射來的目光刀子似的,刮得人生疼而難過。
我突然閃過一個想法——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自豪的說一次他們是我的父母……之類的話吧?
大概過了很久,才看見葉伯父似乎是舒了口氣的樣子,我呐呐的被葉辰逸拽著走,然後到了大廳中央,木然的感覺到周圍都暗了下來,剛要適應一下就又突然亮起來,然後數以百計的目光都刺了過來。葉辰逸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我的耳朵裏,所以聽得很清楚——“很抱歉,各位,為了節約我們共度的美好時光,我臨時決定將舞會提前一個小時、也就是現在正式開始。在這裏,我想先向大家介紹一個人,毫無疑問的,就是我的女伴——程小菲,請大家牢牢地地記住她的身份——葉家準少夫人!那麼,現在,舞會開始!”
葉辰逸的聲音並不大,但是透過話筒卻震的我的耳膜生生地響。
他話音剛落掌聲就響了起來,而之前的目光卻也大多由他身上轉到了我這裏。燈光全部都亮了起來。輕快地華爾茲隨之響起,眾人默契的微微向後退去,留出了中央廣曠的舞場。葉辰逸是笑著的,雖然在看向我的時候我覺得目光有點悲哀有點複雜。他手腕一轉托起我的手,另一隻手環上我的腰,微微用力就把我拖進了這一場舞蹈。
被他帶著,我不需要去反映什麼,自然而然的就邁開了步伐。
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看著他溫柔的笑臉,我仰著頭由冷著的一張臉轉為麵無表情,再轉化為一抹微笑。淡的幾乎找不到的微笑。
要不是感覺到肌肉的動作,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笑。
因為我的心裏真的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葉辰逸帶舞的技術一向很好,縱然是我這種對音樂節奏很不開竅的人,卻也能青澀的隨之起舞。我側了側臉仰頭看他,若是換成了別的女生,大概會更美吧?
不隻是出於什麼因素,我笑著淡淡的說出了在心裏來回留戀了幾個月的話:“辰逸,我們分開吧。”在這之前,其實我一直是在措辭的——因為本來就不聰明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的想法,分手嗎?可是我們又沒有在交往;再也不見嗎?總感覺太過華而不實……
葉辰逸臉色微微一變,細微的我若不是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完全看不出來。他扯了扯嘴角,聲音依舊溫柔卻稍稍帶了些寒意和僵硬:“這裏太吵,有什麼事我們出去說。”說罷,便硬生生的停下來,細長的手指緊緊地攥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