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拳頭上再度凝聚了一團真氣,想要近距離用狂風霸拳打中齊英,來讓自己擺脫喘不過氣的痛苦。
“啊!”
段刃山發出一聲岔氣般的慘叫。
他的右手腕也被對方捏住了,生疼。不知什麼回事,齊英明明隻有力武境七重,力氣卻比他這個氣武境武者還大,再加上段刃山脖子被扼手腕生疼,還未進一步反抗,整條胳膊就被掰到了背後。
哢!
哢!哢!
齊英一條腿的膝蓋頂在段刃山的後腰上,身子順勢一傾,把段刃山整個人都壓在了地上,使其四肢活動不得。
被人壓住,段刃山害怕極了。一方麵,齊英與之前在決鬥台上判若兩人,從一隻弱雞變成了一頭猛虎,三招兩式就把自己製服了另一方麵,難道對方是那種男人?把四周無人的地方把自己壓住,想要
啪!
段刃山突然感到臉上一股火燒火燎的疼。
是齊英抽出了右手,往他臉上打了一巴掌。
啪!啪!
齊英大手一抬,又是接連兩巴掌。
被幾乎能打死蠻牛的巴掌扇了三下,段刃山一張臉浮腫起來,整個人都懵了,幾乎想哇哇大哭,卻被捏著脖子哭不出來。
“聽著!段刃山!”
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
終於聽到齊英說話了,段刃山竟然感到有點放鬆起碼證明對方是人,不是野獸,不會活吃的自己。
“段刃山,我對安如意不感興趣,管她是你什麼女神還是女王的,在我眼裏也就是一坨會走的屎!長得再好看,被老虎吃了都要變成大便。而且,我也知道你,段刃山,明麵上是段家少爺,實際上隻是段家老爺吃錯春藥和六十七歲掃地大媽生下來的貨,在家裏連高等仆役都不如,是大少爺段孤城的小跟班,我打你個手斷腳斷的,段家也沒法拿學府內的我怎麼樣!怎麼,你聽清楚了嗎?”
段刃山心中一寒齊英是什麼人?在外麵,沒人知道自己的真實情況啊,對方肯定不是一個平常弟子那麼簡單。
“啊啊”被扼住脖子的段刃山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齊英左手略微鬆了下。
“咳咳咳聽清楚了!聽清楚了!”段刃山咳嗽了兩聲,流出一堆眼淚和鼻涕,“齊少,我聽清楚了,以後您就是我爺爺,讓人幹啥我幹啥,行不?”
齊英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厭惡神情:“剛才還人模人樣的,現在就變狗了?我也沒你這孫子。話我很清楚了,我就想在學府裏修煉,領每個月發給我的丹藥,順便做點任務,再拿點丹藥,最後拿個學府畢業證,沒興趣跟你們這些公子小姐的搞什麼風花雪月書劍恩仇的事情,明白?”
“明白,明白!”
段刃山連連點頭。
“還有,我打了你的事,你要是敢跟學府的老師打小報告,或者跟段家的人說,找人報複我,隻要你們弄不死我,我馬上就能搞死你,不,我先用廁所裏的攪屎棍捅爆你**,再找一堆鬥獸場饑渴的蠻人奴隸來幹你!”
“不敢,不敢!”
“這才像話,你好好當段家少爺,我好好領月供丹藥,就可以嘛。”
齊英滿意地笑了笑,右手探向段刃山的臉。
“啊,別打呃”段刃山以為對方又要打自己的臉,嚇得又要哭了,卻沒想到,齊英手落下來的時候,隻是輕輕往他臉上拍了兩下。
“這才乖嘛,小朋友不哭,叔叔給你買糖吃。”
段刃山:“”
齊英從段刃山身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段刃山也抹著眼淚爬了起來,轉身要走。
“站住!”
齊英喊住了段刃山。
“呃!”
段刃山一下子僵在原地,顫巍巍轉過了身:“齊少,您還有什麼事情?”
“什麼齊少,你再敢喊我齊少,我找頭野豬來幹你的嘴哦!”齊英撇撇嘴道,“今天你惹我,我打你是應該的,另外今天因為你,我少做了學府布置下來的清掃後院落葉的任務,少拿了一顆大力丸,你是不是該補償我點?”
段刃山恍然明白過來,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小玉瓶,雙手碰到齊英麵前:“齊齊英,這是蘊氣丹是氣武境弟子的月供丹藥,我昨天才拿到的,隻吃了一顆這些全給你了,行不?”
齊英一把拿過了小玉瓶,打量了一眼,又打開瓶口聞了聞,皺眉道:“這瓶丹藥太寶貴了,比一顆大力丸價值高太多不過我又急需丹藥,這樣吧,算我欠你的,等我到了氣武境,還你一瓶。”
“不用,不用,算我孝敬齊少的。”
“嗯?”
“齊英,齊英”
“哼!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你走吧!”
“是。”
目送著段刃山離開,身影在小道上看不見了,齊英才滿意地笑了笑,把小玉瓶揣到了懷裏,又看了看自己戴著銀手套的左手:“奶奶個腿,自從成為武者之後,這玩意兒對丹藥需求量越來越大了。還好這個傻缺送上門來,不然今天又得往鬥獸場跑一趟人生啊,真是艱難春天裏啊百花香,我賺丹藥啊格外忙”
齊英搖頭晃腦地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順著小道走進了後山深處,直到他離開原地幾百丈以後,旁邊的灌木叢裏窸窸窣窣一陣響,緊接著,從裏麵鑽出來一個窈窕身影。
安如意一雙美眸忽閃忽閃的,她悄悄尾隨而來,躲在灌木叢裏,目睹了剛才所發生一切,此刻望向齊英離開的方向,自語呢喃:“隻有力武境,左手卻能粉碎武技,那天救我的,果然是他麼?”
學府後山山腰間,有一個山間小院,立著稀拉拉幾個小房子,雖然有些破敗,倒也算得上雅致,周圍環境清幽,有泉水淙淙,鳥語花香。
院子裏站著一個黑發飄飄的白衣身影,正低著頭,拿著花灑,給院裏的一小片菜田澆水,半個多月前播下的種子,如今已經鑽出了綠色的小苗。
“雨媽!我回來了!”
齊英歡欣地推開院門。
聽到喊聲,白衣女人抬起頭來,露出了憔悴而又能看得出精致的麵容,年約三十多歲,鼻若懸膽,唇如新荔,隻是一雙眼卻緊閉著:“怎麼今天從學府回來地這麼早,是不是逃課了?”
“是啊,逃了。”齊英快步走了過來,從她手上奪過花灑,笑嘻嘻道,“菜田我來澆今天學府給我們新弟子安排的課程不是修煉課,是大陸曆史文化課,我四歲的時候你就都教給我了,哪裏用得著上?我做了學府幾個任務,拿了些丹藥。”
“喲,挺勤快啊!”
白衣女人似乎對齊英逃課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讓我看看你今天的勞動成果。”
“嗯呐。”
齊英快速澆完最後一點菜田,放下花灑,從懷裏掏出了給他的小玉瓶:“在這兒!今天我做事勤快,學府管雜事的老師給了我快一瓶呢!”
“那你以後也得更勤快幫人做事才行。”白衣女人走近了齊英,表情忽地一變:“蘊氣丹?你哪裏來的這麼寶貴的丹藥?”
“雨媽,你怎麼知道”
齊英還在驚奇她是知道小瓶子裏麵的丹藥是蘊氣丹的別說她是瞎子,正常人也沒法看個瓶子就知道裏麵裝的什麼啊!
可白衣女人卻突然怒了:“齊英,跪下!”
“雨媽!”
“跪下!”
“是。”
齊英歎了口氣,把小玉瓶放在旁邊的石桌上,跪在了白衣女人的麵前,頭低垂下去一如他十五年來,每次犯錯都會做的事情一樣。
啪!
白衣女人似乎非常生氣,整個人都在發抖。她轉身在石桌上摸索,拿起了一根細長的竹拐杖,直接甩在了齊英的後頸上。
“你逃課,我不管你,你頑皮貪玩,我也不管你,但你去做坑蒙拐騙偷搶的事情,對得起我嗎?”白衣女人聲音有些發顫,身子也抖得越來越厲害,“從小我就教你,要與人為善,不可以損人利己。可你呢?幹了些什麼?丹藥怎麼來的?”
“這是不是我坑蒙拐騙偷的,是”
齊英剛想辯解,話說一半,便生生憋回去了。
“不是坑蒙拐騙偷?那就是搶的咯!”白衣女人明顯更生氣了,“一枚蘊氣丹,頂得了三枚大力丸,瓶子裏十一枚蘊氣丹,那就是三十三枚大力丸,你的同學得連著做一個月的雜活,才能拿到這些丹藥。那得付出多大的辛苦?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雨媽,我錯了。”
齊英小聲道。
“你錯了?你沒錯,你怎麼會錯?”
“雨媽,我真的錯了。”
“真的錯了?”
“錯了。”
“什麼錯?”
“不該搶別人的丹藥。”
“嗬嗬!”白衣女人又舉起了竹拐杖,往齊英腦門上狠狠抽了一下,“隻是不該搶別人丹藥?你知道,為什麼十五歲以前我一直不讓你修煉嗎?就是怕你有一天依仗著比別人高的修為實力,肆意踐踏弱小你在無名城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人啊早知如此,當初你再怎麼請求,我也不會讓你來天河郡嗚嗚蒼天啊,我的英兒怎麼變成這樣的人了是我沒教好他媽?”
“雨媽,不是這樣的這瓶丹藥,是學府一個貴族氣武境弟子的。他平素裏還喜歡欺負我們寒門弟子,收保護費勒索晶石呢。而且我這是借,說了以後等我氣武境了會還他整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