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拖油瓶(1 / 3)

維珺皺著眉回頭,這誰啊,正盤算著用什麼方法跟親親的月如二人世界、懷裏的杏脯正打算掏出來獻寶呢,這又是哪裏來的?“何公子,我記得在墨安宮的時候我就勸過你,此行路途遙遠,又充滿艱險,您身嬌肉貴,還是別跟來得好。”“我不怕,隻要能跟月如姑娘一起,我何縹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來人長相倒是不賴,但是渾濁的眼睛顯出了這個人平日裏的酒色無度。“你誰啊?!”終於忍不了,維珺對於這群莫名其妙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攪了自己好事的行為忍無可忍,他拉過月如,怒目盯著何縹。“我是月如小姐的仰慕者,我要一輩子都跟著月如小姐。”“我怎麼沒聽說過有你這一號啊?!”要是聽說過我就殺你祭旗!“哼,一看你就是個土包子,哪裏配得上月如小姐,閃開閃開,我要站在月如小姐身邊!”“何公子,維珺是我的未婚夫,請您遠點閃著。”月如暗運內力把何縹震開老遠,同時站到了維珺身側。一群人圍了上來:“少爺!少爺!少爺您沒摔疼吧?!”引來無數人圍觀。“真蠢。”影沫冷哼一聲,拉過一邊看熱鬧看得開心的鏡溟,“走,要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下一個鎮子投宿。”“維珺,咱們走。”月如冷著臉,扯著維珺的衣袖跟上影沫的腳步。維珺沉浸在幸福中:我的月如扯了我的衣袖~離牽手不遠了~~何家主仆十餘人一直跟在影沫維珺一行人身後不遠,這位大少爺又是喝茶水又是背疼腿酸,一路吵吵嚷嚷的活像一群馬蜂,不過對於前麵四個自得其樂的少年少女來說並不構成困擾,可是沒一會自告奮勇在前麵開路的影沫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在一個不經意的回頭中發現了問題:好像……少了一個人?數錯了?影沫皺起眉頭,他根本沒把後麵的馬蜂窩放在眼裏,重新數了一遍,算上自己,的確是四個人,他猶豫了片刻:“逸然兄去哪了?”其他人麵麵相覷,對啊,那個生龍活虎又彬彬有禮的人哪裏去了?“好像……從涼亭出來還跟著來著?”月如疑惑的看著四周。“這家夥,聽宗主說是個愛亂跑的家夥,該是遛彎兒去了吧?”維珺懶洋洋的望天,正好,少了一個對月如恭維的家夥。“沒問題的,逸然不是易於之輩,不然也不會成為默州第一公子。”鏡溟微笑著解釋。“那好吧,就暫時這樣,”維珺皺著眉頭點點頭,其實他心裏美得很。影沫沉默著走在前麵,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他也沒有理由因為自己心裏一點虛無的預感而提出其他意見。距離幾人會麵的那一天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星期,可任務的進程實在是不理想。唉,並不是他們玩忽職守,實在事出有因——“月如小姐~~這是我剛從最好的花店買的象征永遠相愛的誓約之花!”“月如小姐~~我已經在附近最豪華的飯莊訂了超豪華晚餐,今天都趕了五裏路了,雖然我不累……但您也該休息了!”“月如小姐,這裏風景秀麗,不如我們小住幾日,啊!別走啊~~”“月如小姐~~”“月如小姐~~~~~~~~~~~~~~~~~~~~”綜上所述,在煎熬了小半個月後,終於來到了靜州和鳴州的邊界處。此時正值夕陽西下之時,四人正在一家小店的二樓客房休息。據店家說,翻過眼前的一座小山,就是鳴州的領土了。對了,人家還友情提示,那邊最近不太平,要他們多留心。不太平好啊,我們就是來查不太平的,這本來是正式開工的前夜,本來應該小有興奮早早休息,可屋裏的氣氛卻十分詭異——被嚴重騷擾的當事人頂著倆黑眼圈,嘴裏默念:我是淑女,我是淑女……當事人未婚夫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反複擦拭著一柄赤紅色寶劍,嘴裏不時發出“嗬嗬嗬……”的詭異聲音。同樣被攪得睡眠缺失的人靠在窗邊,一手扶刀柄一手拿一盤子猶豫著想扔出窗外,下麵就是噪聲源泉。最後一人看過來看過去,最後目光鎖定在罪魁禍首身上,若有所思。像往常一樣直捱到月亮已經掛在天空正中央,喊聲才漸漸停止,屋裏的四人連各自的房間都懶得回,直接原地入睡了。第二天一早,不,準確的說是淩晨,四個人悄悄地告別了店主,在尚未明朗的夜色掩護之下略施輕功,開始翻山頭。沒有了外力騷擾,再加上幾人有意加快速度,日出時分,他們已經來到了鳴州境內。剛一落腳,所有人都察覺到這裏的氣氛不太對勁,按理說這個時辰該有早起的小商販和尋常百姓人家外出了,可目所能及之處,居然一個人影也不見,零星的幾處房屋大門緊閉,靜悄悄的聽不到聲音。“鳴州是為鍾鳴之領,居然沒有聽到鳴鍾?別說鳴鍾了,連鳥鳴也聽不到,怎麼回事?”維珺皺眉,這幾天心情實在不佳,語氣中也明顯有些不耐煩。“早就聽說這裏出了點問題,不過看著陣勢,不是‘一點’問題啊,是不是有什麼新情況?”月如聲音中透著疲憊,下意識地開始分析。“……”影沫這幾天睡眠嚴重不足,現在精神還處於恍惚狀態。這時候,左側突然想起了“哐、哐”的叩門聲,轉頭一看,卻是鏡溟已經走到一旁開始找人問詢了,他的精神尚好,神色和平常也沒什麼區別。接連叩了好幾間門,卻沒有一個人來開門,著實鬱悶。“這裏明明有人的氣息……”“當我們是妖怪嗎!”“Zzz”“幾位賢弟稍安毋躁,我有辦法。”隻見鏡溟走到不遠處的一處街亭,兩步上了台階,裏麵是一座水缸大小的紋有蒲牢神像的一口鍾,他再沒有解釋,抄起一旁的撞柱,暗運了幾分內力,隻聽:“鐺——————”餘音未過,第一個衝上來的是拔刀在手的影沫,眯著眼睛,一副警戒狀態。看了看四周,沒發現什麼情況,一看站在後麵的兩人早就眼明手快的捂住耳朵,又一轉身,鏡溟正在衝自己微笑中。“……”收刀入鞘。安靜的假象馬上被打破,十幾個青年、中年男子抄著幾樣農具就朝這邊衝了過來。見敲鍾的是幾個少年,為首的一個中年漢子一愣,鏡溟趕忙上前賠了不是並道出了緣由。一看不是妖怪,這些人也就放下了武器,不過可以看出他們的精神一直保持著高度緊張,眼睛裏也有血絲。月如上前向那漢子施了個禮,柔聲詢問:“此地是我們的必經之路,雖說前些日子已經聽聞這裏有些許的異常,不過今日親眼見到,似乎這裏出了什麼大問題?我們初來乍到不知禮數,不知可否請您指點一二?”見是一位纖纖弱女子,還這麼溫和有禮,為首那人也拱了下拳,開口解釋道:“正是如此,這裏的鍾是口晨鍾,我們每日輪流鳴晨,從未間斷。”頓了一下,又就著說到:“誰知就是一周前早上,鳴鍾之後,突然緊跟著響起了奇怪的的聲音,我也形容不出來,就是那邊的穀地——”那人往西南方向一指,“一開始也沒太放在心上,誰知接下來這幾天,隻要我們鳴鍾,這聲音就開始了,還此起彼伏,肯定是有不少東西在。”“原來如此,確實很奇怪,但即使這樣,卻也不至於放棄鳴鍾吧?”月如繼續發問。“你有所不知”那漢子皺緊了眉,“前天晚上,我們並沒有鳴鍾,那裏卻突然沒完沒了的響了起來,比之前任何一次聲音都厲害,而且一直持續到昨天下午才停。”這正是我們投宿前不久的時間啊,早知道這樣,無論如何也該快走幾步到這裏來,唉……“就沒有人去看看具體是什麼情況?”這次發問的是影沫,看樣子他已經完全清醒,一直認真的在一邊旁聽。“有,”另一個接了話,嗓音卻有些發顫,“我在太陽下山前去看了,那裏邊……全是妖怪的屍體!”一片寂靜——————“你們,不太怕的樣子啊?”“額,有點嚇傻了,”維珺拍了一下麵無表情的影沫,“你看他還沒緩過來呢。”“好吧。總之你們別往那裏去就行了,稍微繞一下路就行,很安全的。”再三保證不會去之後,四人送當地人回了屋裏,然後對視一眼,直接向事發地點進發了——一下到河穀,幾個人就發現了那些人口中的怪物屍體,穀底是一條小溪,水流很緩,蜿蜒著繼續向西南流去。以這條小溪為中心,散亂著眾多暗紅色的烏龜的屍體。說是烏龜,卻長著鳥一樣的頭和蛇一樣的尾巴,怪不得被說成是怪物。影沫撿起腳邊的一具屍體,審視了一番道:“這是旋龜,很普通的一種小妖怪,叫聲像劈開木頭的聲音,應該就是那些人口中所謂描繪不出的聲音。”“看這僵硬的程度應該已經死了幾天了,怎麼昨天還有聲音?”維珺也走過來杵了杵旋龜的腳。“這說明這裏顯然還有沒死掉的,”月如指了指死龜側腹的一個切口,“而且這些旋龜都是被殺死的。”“幾位說的都很有道理,隻不過——”鏡溟打斷道,“你們覺不覺得這裏有些冷?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鏡溟兄你這麼一說還真是的啊!”維珺環臂使勁搓了搓胳膊。“應該不是我們的心理作用吧?”月如也縮了縮手。“有嗎……”生長在簋州的影沫倒沒什麼感覺。再待在這裏討論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幾人又商量了幾句,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由於行進速度很慢,他們從早上走到晌午,簡單吃了點東西又開始四處查看,可是除了旋龜就是旋龜,而且還都是死的。維珺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偏頭剛想和月如說話,一個字還沒蹦出來呢,冷不防就被月如直接捂住了嘴巴,還對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