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本來挺平坦的土路變得越來越崎嶇,附近的灌木不知為什麼也變得茂密起來,不知不覺連陽光都快看不到了,這種現象在南方很罕見,一行人漸漸的發覺了不對頭。“根據我的分析,”維珺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我們迷路了。”“這麼明顯的事實我們都已經發現了!”月如很詫異,“不過應該沒走錯路啊,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們沒有走錯,這是別的原因造成的。”影沫皺眉,“不知道是不是有妖怪搞鬼,總之,我們應該是被算計了。”“影沫賢弟言之有理”鏡溟附和道,“愚兄有個主意,應該可以解了這個局?”“哦?還請鏡溟兄指教。”“是這樣,要改變周圍的環境不管使用了什麼手法都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這個大家同意不?”言之有理,三人點頭。於是鏡溟接著說:“所以做這件事的家夥應該就在我們附近。”一聽這話,三人的手的不由自主的按在了自己的兵器上。“而要想脫離他的控製,我們就要分開行動。”鏡溟說出結論。“確實是個好辦法,”影沫點頭附議,“這樣一定能有人能走出對方的控製範圍,就能想辦法幫助剩下的人。”維珺和月如表示沒有意見。“既然如此,你們幾個兩兩一組朝不同的方向走吧。”鏡溟手撫上一棵顯然過大的樹看看質感“我留在這裏。”“這怎麼行?”月如覺得不妥:“一個人留下太危險了。”“恰恰相反,”維珺少見的沒和月如保持一致,“留下的人不動,正方便我們看出拉長戰線的效果,沒準鏡溟兄是第一個被解除控製的人。”“那好,事不宜遲。”影沫扛著逸然向右走去,維珺拉著月如的袖子朝反方向離開,鏡溟朝他們擺了擺手,原地坐了下來。且說影沫這邊——“喂,你放我下來吧。”影沫一愣,把放人回到地麵:“你好像對現在的狀況並不吃驚。”逸然揉揉脖子,又摁了摁後腦:“你們說話那會我已經有意識了,不過還動不了。”“很好,省的我多做解釋,走吧。”影沫微微一笑扯了扯鏈子走在了前麵。大約走了一個時辰,周圍的環境非但沒有緩解,空氣中還開始湧起一層薄薄的霧氣,這肯定不是什麼好的現象,影沫皺眉,如果鏡溟的說法是正確的話,那這個搗亂的家夥看來是跟在自己這邊了。正琢磨著怎麼把這神秘的家夥逼出來,影沫突然覺得手銬的鏈子有些吃緊,轉身一看,後麵的人低著頭看不清他的神色,不過從步伐上看情況顯然不是很好……怎麼說也是自己下的手,影沫有些心虛:“你還是別走了,我繼續扛著你好了。”對方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抬起頭來。影沫一看他的臉色蒼白得不像話,剛想要不還是直接帶走得了,那人突然神色一變,居然抬手使勁把他往一邊推了過去!影沫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大力氣,心想難道搗鬼的人是他?被妖怪附體了?就往旁邊摔去,連帶著手銬一拽,對方一個踉蹌也倒了下去。還沒和大地親密接觸,隻聽“嗖”的一聲,眼前一個特大號的蠍子一晃而過,從他頭頂上竄了過去。然後倆人一前一後跌坐在地上。影沫幾乎在穩住身形的同時手就按在了刀柄上,下一刻就要出鞘,逸然一伸手也按了上去阻止了他。影沫一愣,剛要開口,卻見逸然搖頭示意他別出聲,拽過他拷著手銬的手輕輕晃了晃。“……”對啊,怎麼就忘了兩人還銬著呢!影沫無限鬱悶,空著的左手拉過逸然拽著他手銬的右手,在他手上一筆一劃的寫到——那、你、說、怎、麼、辦。對方得意地笑了笑,向他示意了自己沒被銬住的這隻手,摸出了扇子。“……”你都這樣了還想動手,早知道就銬我左手好了……影沫也搖了搖頭表示不行,繼續寫道——你、不、行、有、毒、的。然後一指麵前正左右轉身尋找聲源的蠍子——老長的尾巴尖泛著黑紫色。逸然不耐煩的撇了撇嘴也學著他寫道——你、會、左、手、刀、啊。影沫胸有成竹的掏出逸然熟悉的顏色詭異的銀針,做了一個“發射”的姿勢。逸然下意識的躲了一下,還是搖頭——要、是、沒、紮、透,頓了一下——死。指了指對方和自己。影沫也不禁皺了眉頭,沉默良久,他仿佛下定決心一般苦笑了下,衝逸然緩緩地比了個“砍手”的姿勢。不是吧,這麼毒的一招?逸然馬上握住了自己被銬住的手腕,可一時間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隻見影沫又恢複麵癱臉,左手緩緩地抽出一截自己的唐刀,然後手一發力——居然是朝自己的右手砍了下去!說不吃驚是假的,眼看著刀鋒切了下去,逸然一咬牙把影沫的右手往回拽了一公分,刀鋒已到,卻是砍在了手腕上的手銬上,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的聲音,影沫手雖然保住了,饒是如此手腕上還是立刻多了一道深深的壓痕,並且滲出了鮮血,可見那一刀力道不小,他是真的狠心要把這隻手剁下來!唐刀劈在手銬上的聲音立刻吸引了蠍子的注意,逸然眼疾手快,一甩扇子朝它尾巴飛削過去,可是他現在狀態不佳,隻在尾巴上留下一道口子,好在扇子繼續向後飛去,引開了蠍子的注意力,令它轉身追了過去。這邊影沫見狀馬上站了起來,拽著逸然就往前跑,可惜沒跑出幾米遠,就聽到後麵傳來草叢波動的“喀嚓”聲,蠍子又追了上來,速度驚人,頃刻間就到了逸然身後。蠍子一蓄力朝人飛撲過來,逸然隻好回身,手上挽了一把鏈子擋在身前,蠍子剛好也到,比手掌還要略寬的一隻鉗子隔著鐵鏈鉗住了虎口處。雖然擋住了這隻鉗子,卻攔不住它的尾巴,眼看蠍子就要朝逸然手腕刺過去,影沫左手一把揪住了它的尾巴,然後使勁一擰,蠍子的尾巴就從剛才被扇子切出的傷口處給揪了下來。隨著影沫的動作,蠍子痛苦的扭了幾下身子,鬆了鉗子,接著衝著逸然臉上竄了過來。心想著這貨怎麼老和我不過去,逸然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右手擋在它前麵。這時候,令兩人都沒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逸然後退的那一步居然踩空了!對了,這地形是假的!來不及後悔,他整個人立刻朝後摔了下去,果然後麵其實沒有任何東西,這裏本來是條山路,感覺就像是從半空栽了下去!心想著這回真是中招了,逸然身子一輕就要自由落體,突然左手手腕處被人用力一扯,身體被往上提了一下,然後狠狠拍在似乎是堅硬的岩石上。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流到手腕上,逸然費力的睜開眼睛,自己大概是吊在了半空中,隻能看到上麵影沫的頭和垂下來的右手,手腕處血流不止,順著鐵鏈流到了自己的左手腕上。影沫顯然也在十分費力的維持這個姿勢,隻見他緊閉著眼睛,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右手!”然後把自己的左手也伸了下來。經他一提醒,逸然忽然感到右手處也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低頭一看,蠍子還死死鉗在上麵呢!這種時候沒有猶豫的時間了,他眼神中冷漠的殺意一閃而過,袖子一抖,指尖突然泛起一絲寒光,蠍子連掙紮的動作都沒有,就卸了力道,掉了下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逸然突然聽見一聲極其輕微的帶著詫異的聲音:“哦?”,聲音太小了以至於讓他對自己的聽力產生了懷疑。身子忽然往下一沉,上麵的影沫顯然就要撐不住了,逸然連忙回過神來抬手握住了影沫的左手,然後就很快被拉了上去。倆個人都如釋重負般的卸了力,運功調理內息。周圍的幻象隨著薄霧以兩人為中心慢慢的消失不見,果然他們是走到了山崖邊上,也虧得這一路上到現在才險些失腳。就算是再怎麼幸運這事也說不過去,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在幻象中做了手腳,避免他們一不留神就掉下去摔死。想起剛才聽到的聲音,逸然忙四下張望,奈何幻象還沒完全消去,自己也是頭暈眼花,能保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