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商量停當,影沫三人互相交換了個眼色,收回白虎,影沫把虎肉找個地方醃好。“影沫,這些天你也累了,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你不如先睡一會?”月如問道。平日裏影沫是最貪睡的,這段時間卻一直熬夜。“也好,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影沫轉頭看了看逸然,想了想,笑道。“有我們在呢,不會有什麼人來搞鬼的。”維珺伸著懶腰,說話的聲音有意放大,他斜著眼睛偷瞄洞外的鏡溟,衝影沫挑了挑眉毛:有我在,他別想好過。影沫無奈的搖搖頭笑:“我就在這睡吧,逸然有事我也好第一個知道。”“看來你對逸然還真是關懷備至啊,我要吃醋了。”維珺擠眉弄眼的看著影沫。“你吃的哪門子的醋?”月如一拎維珺耳朵,把他拽出山洞。“月如~月如~你怎麼自從有了那隻噴火鳥就變得不溫柔了啊~~”維珺慘叫。聽著兩口子吵吵鬧鬧的聲音,影沫揉揉這些天熬夜有些發痛的頭,趴在逸然躺著的大石邊,很快就找到了周公。山洞裏又恢複了平靜,隻有影沫和逸然均勻的呼吸聲,忽然,逸然的呼吸頻率變了,他的手指輕顫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睛。最先看見的是黑黑的山洞頂,光線並不亮,不晃眼,逸然皺了皺眉頭,胸前的傷口沒有想象中那麼疼,倒是腿上的皮肉疼得厲害,他口渴的緊,扭頭想找人要水喝,但是剛一轉頭,就被近距離的一張臉停住了呼喚。逸然是第一次這麼近的看過影沫的臉,也是第一次發現這個混小子長得還挺帥,瘦削蒼白的臉,尖下頜,沒有血色的薄唇微微下撇,不高但直挺的鼻梁線條淩厲,深眼窩下帶著淡淡的黑眼圈,高眉弓,兩道細眉長長的,額頭光潔,在逸然見過的人之中,不算極品卻也耐看養眼。逸然看了好一陣,當他被影沫暗紅帶著笑意的眼睛驚回神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手正放在人家的薄唇上,逸然紅著臉觸電一樣收回手:“那個……你……一直守著我啊?”“嗯。”影沫簡短的應道。逸然發現自己聽到這個答案感覺到很開心,他狠狠地掐自己大腿,蒼逸然,人家是個男人!你莫名其妙的懷什麼春啊?!影沫卻沒發現他的窘迫,轉身拿來水囊:“睡了三天,渴了吧?”“嗯……”逸然想支起身子。影沫伸手扶起他,把水囊給他。“你的手……怎麼還沒好?”看到影沫手腕上的包紮,逸然皺起了眉頭。“嗯,玄朱說你需要進補,附近又找不到藥材,我就奉獻了。”坦然一笑,影沫拉了拉袖管,把傷口掩藏起來。“你……不必為了我這樣的。”逸然有些心疼。“算是你救了我的謝禮。”影沫伸手試了試逸然的體溫,“沒什麼問題,我去叫維珺和玄朱過來給你看看。”轉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逸然叫住了他。
“什麼?”
“……謝謝……”逸然輕聲道。
“謝什麼呢,我們都是好兄弟嘛。”影沫聳聳肩,笑道。逸然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有一股暖意,輕輕的彌漫開。暫住山穀的第六天。“要去打獵麼?”逸然從躺著的大石上起身。“嗯,”影沫戴好手套,“那隻黑老虎剩下的都是不好的部位了,我再去找點新鮮的獵物,想吃點什麼?”“我想跟你一起去。”逸然按按胸前的傷處,摸摸斷掉的腿,皮膚雖然留下了猙獰的疤痕,但是恢複得很好,沒留下內傷也沒有其他的毛病,“而且玄朱也說過多多走動恢複得快。”“好吧,不過我得先扛著你走一段,然後給你做一對拐杖,你自己慢慢走走試試。”影沫拿起唐刀,掛在腰間。“好。”逸然點頭,伸手給影沫。影沫一躬身,把逸然扛在肩上,逸然忽然笑了,影沫側頭問他:“笑什麼?”“忽然想起不久之前你就是這麼扛著我的。”逸然頭朝下看著影沫的臉。“還差一副手銬。”影沫回答。
“手銬什麼的……”膝蓋輕磕他的背一下,“提起來我就生氣。”
“生氣?螞蚱甲為什麼會生氣?”影沫低頭問他。
“沒什麼,螞蚱乙少多管閑事。”逸然笑著不理他。影沫盡量把腳步放平穩,防止逸然在自己肩上顛的不舒服:“寒歃的事情,你瞞了我多少?”逸然本來是在笑著的,聞言,收斂了笑容:“提這個做什麼?”“我都聽雀兒都說了,寒歃一旦發作,將會冰封人心……”“你別說了!放下我!”逸然敲打著影沫的胳膊。“你把事情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鏡溟發現了你這件事?”影沫把他放在一塊石頭上,蹲在他跟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