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紅彥的孩子會是怎樣的?紅塵枯坐在樹下,麵對著太陽落山的西方。天邊晚霞片片,絢麗多彩,她的心裏卻是悲風苦雨。
輕撫著小腹,想象著兩人的孩子在這裏孕育,甜蜜的笑容洋溢著,比天邊的晚霞更迷人。
如果有那麼一天,紅彥一定是很高興地摟著她,幸福地吻著她,喃喃地謝著她,然後兩人偎在一起,笑看落日。
如果肚子裏的孩子是紅彥的……
溫柔的目光漸漸地變冷,銳利。輕撫著小腹的手變為緊握的拳。
她不想要他,一點都不想要這肚子裏的孩子!
“不要!”捶一下,眼眶濕潤。
“不要你!”再捶一下,清淚縱橫。
“不……要你!”手腕被人握住,力道不輕不重,生怕傷著了她。
“放開我!”她拚命掙紮。
她不要這個孩子,不想要!
“紅塵,你冷靜點!”戎燕張開雙臂把她擁入懷裏
“我不要冷靜!我不要冷靜!”動彈不得。
臉上的淚狂流著,對他的怨恨升至一個高點。
“我恨你,我恨你!”張嘴咬上了他的臂,狠狠地,用盡全力地咬,直至腥味嗆鼻,反胃嘔吐。
戎燕無奈地鬆開手,垂下了頭,一臉的悔恨。錯了,他錯了。可是事情已經回不了頭了。
對不起,紅塵,我回不了頭了!
一天又是一天,日子不知過去了多久。她的肚子隆起來了,孩子時常在腹中動來動去,活躍得很。
她的心情反複,有時候她會溫柔撫著隆起的肚子,有時又會很怨恨地盯著它。
她還是每天都坐在樹下凝望著落日,直到完全黑暗,戎燕來把她抱回家。
老太爺問:“紅塵,你這又是何苦?”
她哭得一塌糊塗,不能言語。
“紅塵,忘了紅彥吧,戎燕真的是很不錯的人。”
她搖頭,把淚花甩得四濺。點點滴滴地,落在紅木家俱上,像一朵朵怒放的花兒。
“想想你肚子裏的孩子,好好地把他生下來吧。”老太爺歎息,久久久久都不再語言。
那天後,老太爺病了,病得很重,夢囈中老是喚著紅彥的名字,聽得她心酸不已。
那一天,她在樹下碰見了非亞。不,或許是非亞瞅準了戎燕沒在才來找的她。
“怎麼?還是想著紅彥?”非亞的左手由始至終都縮在袖子裏,她知道,那上麵有著一條長約八寸的醜陋的疤痕,就是那一道疤痕,廢了非亞的左手。
她不語,把頭別到了一另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非亞攫著她的下顎板了回來。
“看來戎燕也沒得到你的心?”哈哈大笑。原來,戎燕也不是勝利者。其實,一開始這場爭奪就有了結局。
“你說,如果你失蹤了,他會怎樣?”非亞的唇勾出一縷詭笑,眉宇間妖氣縈繞,夜幕下,像魔。
她安安靜靜地,沒有掙紮。
於是,她開始了暗無天日的生活。
非亞把她關在墳墓裏。
原來,這裏麵別有洞天,地底下寬敞得很。
看不到落日了,她也隻能是日夜想念那個消失在夕陽下的背影。她不說話,自從懷了孩子後就很少開口說話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不害怕嗎?不恐懼嗎?”非亞盯著似木頭娃娃的她問。
沒有驚慌,沒有恐懼,沉靜得不像是世間的人,他所期盼的全都沒有看到。他有點失望。
她揚睫,又斂下。
接著便是砸破碗碟的聲音,地麵一片狼籍,非亞憤憤而去。
不知道為什麼日子久了,相思更濃。也許是沒什麼事做,整日枯坐吧?
開始時,總是在回憶美好的過往,到了後來,她竟然幻想腹中的孩子就是紅彥的。
每晚做夢時,總是夢見紅彥是溫柔地愛著她,一遍又一遍地,濃情蜜意得令她願長睡不醒,癡傻地認為,這孩子就是那時候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