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沒那麼容易!”王似乎看透了智遠的路線,搶先攔在前頭,一腳把智遠踢了回來。
從外貌看已近六七十的智遠卻有著十幾歲的身體及反應,異常輕盈靈活,抱頭,順勢滾向了紅塵這邊。
紅塵跟前還有阿飛擋著,他隨手便把剛剛撿起的暗器扔了回去。
智遠本來就在滾地之中,無法看到許多方向,也無法猜到阿飛的行動,更加無法得知有兩根暗器正飛向自己。啊不,即使他聽到了也無濟於事,滾動中的他根本無法擺出防禦姿勢,於是,便聽到“噗”地低悶的一聲後,他大汗淋漓地捂住腰部,根本站不起來。
糟糕!受傷了!
腦子裏飛快地閃過這幾個字後,智遠迅速地揮袖,揚起一陣白煙。
王及時抬手掩上口鼻,撲身投進白煙,向著智遠逃走的方向而去。他尋了上下幾千年,吃盡苦頭,好不容易才找到仇人,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從麵前逃走?不,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把智遠截下。
想逃?沒門!
不過片刻之間,王和智遠已了無蹤影。紅塵急了,“阿飛,你快跟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阿飛麵無表情地瞥著她,“我要保護你。”
“你放心地去,這裏有我老吉!”陣法破了,老吉終於有能做的事了,他喜滋滋地說。
阿飛一點麵子都沒給他,向上翻了個白眼,“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老吉氣得頭發都一根根地豎了起來。“你敢看不起我?竟敢看不起我?”
阿飛:“就是看不起你。”說完,再也不搭理老吉。
於是老吉唯有不停地重複:“你敢看不起我?竟敢看不起我!”這兩句話,團團轉,卻沒想過給阿飛一記飛腿,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裏,是知道自己跟阿飛的武力值差得太多,根本不敢去比劃一下的。
一個跩,一個慫,苦的是紅塵,耳朵被老吉的嘮叨毒害。正煩惱著該怎麼解決問題時,一支箭咻地朝著阿飛飛了過來。
阿飛耳聽六路,目觀八方,兩指一伸,在箭刺上自己之際將之夾住,那半寸的距離,著實讓紅塵嚇出了一身冷汗。
“吱吱……”一陣狐狸叫聲由遠及近。
青翠的綠樹後閃現一個身著玄衣的小童,手上提的正是小狐狸。
因為頸上的軟肉被揪住,小狐狸整個兒被提起,它拚命地揮動四肢掙紮,然而無濟於事。
“是你!”紅塵失聲叫道。她認出眼前的正是那日在廟宇裏扶著智遠去上香的小童。
八歲的小童,一臉的稚氣,齒紅唇白,活脫脫一副觀音座下金童下凡的可人模樣。然而正是這樣小的他,一揮手,三支箭嗖嗖嗖地飛向阿飛、紅塵、老吉。
阿飛拔劍上衝,劍光祭出一朵朵寒花,將三支?箭盡數擊於地下,接著躍身而起撲向小童,誰料小童往後一站,陡然失去了蹤影。
阿飛立刻警惕起來,不敢再往前。“小心,可能有陷井。”他這樣提醒紅塵和老吉。
身後沒有回應,他驀地回頭,發現本該在後邊的紅塵和阿吉沒了蹤影。
又是陣法?他微微眯起眼睛,當機立斷把劍揮向小童。
小童不怕,反而樂了,嘻皮笑臉地說了句:“遲了。”往後一跳,消失於雜草之中,唯有小狐狸不甘不願的叫聲,回蕩在四周。
阿飛閉了閉眼,為自己的大意而後悔。
而此時的老吉和紅塵又在何處?
自從入了陣,紅塵和老吉又失散了。
清冷的月高掛在空中,四下裏雖然昏暗,但不致於看不見。紅塵的心裏發怵,卻也知道現在麵臨著危險,不敢大意。
她找了棵大樹坐下,背後倚著它,眼睛骨碌碌地轉著,打量四周的環璄。
還是中式庭園的陣法,跟之前的五行陣一脈相承,她身處在一處廢舊的角落裏,樹木參天,久欠修整,野草過膝,張牙舞爪地生長著。
她心想最近遇到的事怎麼如此多?那小童,上次相見時尚算和善,這次就很明顯地感到了惡意,為什麼?
她托腮苦思,秀眉微皺,忽而身後傳來嘶嘶索索的聲音。她心頭一跳,猛地回身,正好與小童的雙目對上。
“姑娘,跟我走一趟吧,我家主人有些話想與你說。”他手上提著沒有動靜的小狐狸。
紅塵心裏大驚,指著小狐狸問:“你把它怎麼了?”
“打暈了而已。”他提高它,衝著紅塵搖了搖,小狐狸搭拉著的四肢隨之晃動,看得出有點份量,平時沒少吃好東西。
這情形其實有些好笑,但紅塵是真的笑不出來。小狐狸沒事,她放下了心,可接踵而來的是擔心自己了,該怎麼才能逃?
見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小童知道她想逃跑。他沒有上前阻止,繼續舉高著小狐狸說:“姑娘,你要是敢逃,可別怪我把這小東西剝了賣皮肉了。”
明晃晃的恐嚇,他說來輕描淡寫,紅塵卻不敢去賭他會不會這樣做。因為她賭不起,小狐狸多可愛啊,她無法想象它被剝皮賣肉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