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護著紅塵急急躲開,白虎自知不敵魔化了的戎燕,便聰明地放棄了劍,隻是可惜了那把他辛辛苦苦找尋又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劍,被一寸寸地扭曲,最後折斷。
然後,戎燕的手又向王伸了過來。他的指甲在須臾之間長長,尖利如刀,王堪堪用劍格開,卻再也沒力氣抵擋第二下。
事實上,他身上的傷口已多達十幾處,要不是一口氣硬撐著要護住紅塵,他早就倒下了。
紅塵又豈是眼睜睜看他用命來護著目己的人?看到戎燕的爪,便勇敢地運用神力去擋。
額上的三花印紅彤彤的,淡淡地散著花香。紅塵伸出的手上套著透明的罩子,那是用來保護自己用的,除了老吉,再也沒人看到!
是神罡氣!紅塵竟然能使用神罡氣!
老吉的心裏充滿了憤慨,他還不會用呢,竟然讓一個丫頭片子會用了!
“呼……”兩股力量相碰,撞出一陣大風。那麼狂,那麼大,吹得風砂迷了大夥的眼。
國師老奸巨滑,趁著這風逃了,戎燕被打得退到護城河邊,一腳踢空,跌入了河中。
紅塵呢,則是受了內傷,張嘴吐了一口血。這下可嚇壞了王,他抱著她急聲問:“紅塵,你怎麼樣了?”
胸中氣血湧動,紅塵根本開不了口說話。
“她受內傷了,快把她扶過來!”沒了對手的老吉沒能閑著,伸指飛快地點了紅塵身上的幾處重要穴位。
“怎樣怎樣?”王追問。
“沒什麼大事,淤血吐出來了,隻要休養幾天就能恢複。”老吉搭手在紅塵的脈門上,如是說。
聽到老吉說沒事,王鬆了口氣,豈料一鬆懈,傷痛就撲天蓋地地湧了過來,將他吞沒,卟通一聲倒到了地上。
這下可好,又引來了老吉的一陣慌亂。
等到診斷王隻是受了重傷,卻沒生命危險後,國師的人已經逃走了,戎燕是被蕭離撈上來的,他渾身濕濕答答的,隻低著頭,連被蕭離帶走了也不吭一聲,剩下於迎風孤伶伶地躺在地上,有點可憐,又很可悲。
他被國師拋下了,又被白虎粗魯地拖走。彼時,白虎還不知道目己誤會了紅塵所說的那句話,不知道這個人沒易容,是他的主子。
回到於宅,自然是一片慌亂,特別是老吉,簡直是忙得四腳都發抖了。
紅塵躺在床上,白虎和朱雀眉頭緊皺地站在床邊。
關於於迎風,他們是真的不知怎麼處置才好。在這說話的當口,於迎風是暫時交由幾個侍衛守著,因為傷重,他還未醒來。而老吉著急王和紅塵,就先忙給這兩人看病,一時半會也顧不上於迎風。
白虎因為他是“假冒”的,所以也不太著急,等到紅塵看完了病,這才說起此事。
“小姐,我已派人悄悄地搜查京城,尋找少主的蹤跡了。至於那個冒牌貨……”白虎咬牙切齒地說:“還得等他醒了才能審問。”
“先關著吧,好生伺候著。”一時半會,紅塵也不知怎麼解釋才好,眼下最麻煩的是該怎麼使於迎風驅除黑氣,不然醒來了,也是一個大麻煩。
“有地方關嗎?”頓了一下,紅塵問。
白虎想了想,“宅子後有間屋子,原先是用來做祠堂的,但住進來得急,還未修好,不如關在那吧。”
“好。”紅塵費力地說完,歎氣,“白虎,家裏的事就先拜托你了,我隻怕下邊有人見主不在,起了心思,你得好好地看著。”
“白虎明白。”白虎拱了拱手,匆匆走了出去。
剩下朱雀,垂頭喪氣地站著,欲言又止。
紅塵知道她藏不住話,故意不去問。
憋了一會,朱雀終於忍不住,卟通跪下道:“小姐,朱雀錯了。”
“哦?你犯了什麼錯?”紅塵問。
朱雀擰著眉道:“小姐遇險,屬下沒能保護好,在看到主子也在其中時,更是袖手旁觀。朱雀有罪!”說完,咚咚咚地磕起了頭。
這可嚇了紅塵一大跳,急忙坐起,“朱雀,你快起來,我並沒有怪你。”
那種情況下,忠心於大哥的都會選擇這麼做,白虎不也是這樣嗎?
隻是朱雀並不這樣認為。她是小姐的侍衛,領著侍衛的月糧,竟然在小姐有險的時候置身事外,無論什麼理由,都是不可取的。所以她磕得格外用力,不一會,額上便出現了一塊血痕。
多虧老吉衝過來一把揪起了她,“紅塵年紀小小的,你磕這麼多頭也不怕折了她的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