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細思恐(1 / 2)

向正陽捏起掉下來的殘玉,將它與另一半合二為一,恰好嚴絲合縫,沒有絲毫缺漏。

這時,他才注意到,完整的玉就如一隻昂首啼囀的鳳凰。

聯想到火鳳戰隊,他竟然有些小興奮。他想,這會不會也是一種緣分。

他的第六感告訴自己,如此奇妙的聯係,必是火鳳戰隊在接下來的秋季職業聯賽中,拔得頭籌的征兆。

這時,魚落英長歎一聲,朝著向正陽這邊翻了過來,向正陽驚得趕忙縮頭爬倒在地。

那一刻,他的腎上腺素,猶如束縛在氣球內的空氣在不經意間被釋放,瞬間迸發到整個大氣層。

向正陽的心狂跳不止,真想自己的“底盤”再低一點,就這樣沿著床邊爬回去。床上的人也多眯一會兒,不要睜眼。

半晌,床上的人毫無動靜。向正陽鼓足勇氣探出頭來,發現魚落英的臉讓被子蓋住了。

“糟糕!”向正陽心中一道霹靂閃過。“這個樣子,她絕對會醒。”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蓋住眼睛,她醒來也看不到我,我得趕緊把玉還回去。”

向正陽把屬於魚落英的那半塊玉,輕輕放在她的枕頭旁。

放好後,正欲脫身,卻被還蒙在被子裏的魚落英,一把揪住手腕。

好一個無影手,經曆這次“浩劫”,向正陽差點“精神崩潰”。

他強迫自己擠出笑容,不規整地砌在臉上。他乖乖站在那裏,不敢再動半步。

魚落英掀開被子,快速從床上坐起,披頭散發,麵無表情,兩眼無神,就那樣直勾勾地盯著向正陽,場麵詭異極了。

向正陽與魚落英四目相對,連避開對方的目光都被嚇得忘了。

他肌肉緊繃,屏息凝神,隻怕一場”不測風雲“甩在臉上。

當然,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病房門外的值班警察。

可是,他並不會這麼做,“江湖事”,就要以“江湖的方式”解決。魚落英將自己的手腕握的生疼。可她目前使得隻是眼神殺,還沒有進行比較嚴重的物理攻擊。

貿然把警察喊進來,他和她的緣分估計也就走到頭了。

魚落英的狀態,還處在現實與夢幻的邊界。

就在剛才,她在夢中重新經曆了垓下突圍,遠渡江東的畫麵。

這是一個美好的結局。

虞美人在烏江亭長的船裏等著項王。

魚落英不負重托,護了項羽周全,心中喜不自勝。

正值歡慶之時,項王卻在虞美人麵前,毫無征兆地揮刀自刎。

虞美人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溫柔地笑著。

項王那意氣風發的臉龐上還在淌著幸福的眼淚,飄飛的血霧竟將那兩片眼淚染紅,然後將所有人的眼淚染紅。

詭異的場麵讓蒸騰的幸福感驟然無存,地獄般的恐怖與絕望鋪天蓋地,壓得人無法喘氣。

魚落英急欲逃離,隻是雙腿如鉛,隻能無限製地承受著一切。

然後,一隻鳳凰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抖擻著火紅的羽衣,在她麵前盤旋,嘴裏吟著動聽的旋律。

接著,天地變換,不同的場景在她身邊雜亂無章地接連出現。

有兒時母親的愛撫,還有父親與兄長去修築始皇陵前臨別的微笑;有初遇虞美人時的感激涕零,還有瞻仰項王風采時的心潮悸動......最後她再次現身烏江岸邊,項王自刎時的鮮血噴灑在她的臉上,溫熱卻讓人窒息。

她在四處亂抓一通,偶然抓到一個人的手臂,誰知那人卻一聲不吭地想要逃離。

魚落英模糊的雙眼漸漸變得清晰,發現眼前的人竟是向正陽,手中握著的,正是他的手腕。她那敏銳的目光已經掃到在枕頭邊上和向正陽另一隻手腕上的殘玉。

那一刻,重度腦震蕩造成的逆行性遺忘症,已經無法禁錮她心靈深處那股能量的爆發。

她猛地想起,就是因為他手上戴的玉佩,自己才會臨陣倒戈。

魚落英撿起枕頭旁邊的殘玉,自言自語道:”竟然離了我。是你做的嗎?“

”是啊......兩塊玉一挨,就掉了......落英女俠......你不介意的話,請趕快鬆手吧......“

向正陽忍得牙關都咬痛了。

“......抱歉,向兄。”魚落英終於放手。

向正陽的手腕被掐出了指印,獲得“解放”的他努力管理著自己的麵部表情,動作“優雅地”愛撫著自己的手腕。

右手手腕的傷痛的還未撫平,左手的手腕又受到“照顧”。魚落英抓起來舉到眼前,仔細端詳著那半塊救了向正陽一命的玉。

“此玉你從何處得來?請如實告我。”魚落英蹙著眉頭問。

“你先放開,我一定告訴你。”

“哦,抱歉......“

“說起這塊玉的來曆,我得先說一個人......“向正陽開始回憶那天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