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日便是月末。
向正陽在上月末的承諾,魚落英念念不忘。
事實上,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裏,辛教授多次對魚落英提及此事。
他急切地想要見識,榑桑火鳳玉被修複時,將會發生怎樣的神奇現象。
或許,醉心於曆史與考古學的辛教授,在心底裏也藏著一個夢想,能夠親眼見證那些光景和麵容,衰落的秦王朝和揭竿而起的亂世梟雄。
此事一直縈繞於魚落英的心頭,現在她便正想著此事。趁著與向正陽獨處的空當,她決定發問。
魚落英接過向正陽遞給她的咖啡,隔著熱騰騰的水汽,問道:
“白兄,又到月末,你該兌現諾言了吧。那殘玉可還在你身上?”
“放心吧,它一直都在。”
向正陽在她旁邊坐下,抬手解袖,露出腕上的手鏈,固定在上麵的半塊榑桑火鳳玉,比起旁邊那些小小的石榴石,明顯更為耀眼。
魚落英傾腰伸手,輕輕在那殘玉上摸了摸。那雙手雖然白如柔荑,但比起纖纖玉手來,鼓鼓的指關節更顯幾分霸氣。
向正陽轉頭看向魚落英,兩人的距離隻有咫尺之遙,就連呼出的氣也糾纏在一起。若隱若現的暖流,如看不見的遊絲,輕蹭著自己的麵頰。
他的思緒不自覺地想到別處,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好在他清醒的及時,匆忙撩下衣袖,將魚落英的手指草草逼退。
“你會兌現諾言吧?”
魚落英再次發問,誠懇的眼神讓向正陽不敢直視。
因為他又要食言了。
“你再等些時日吧……我不是拒絕你。相信我,兩塊殘玉合二為一的日子很快就會到來。”
“為何要等?比起上月,本月的我更加賣力。你得有個讓我心悅誠服的理由,否則,可別怪我無情!”
魚落英突然站起,俯視著向正陽,氣勢逼人。
“好吧,我有非常充分的理由……”
向正陽邊說邊站起退到吧台前麵。
魚落英也沒閑著,不緊不慢地走到酒吧門口,抱臂倚靠在木門上。
她一臉冷酷,目不轉睛地盯著向正陽,意思是讓他接著說下去。
“聽好了,你打林離,用的是酒杯,酒杯碎了,你得照價賠償,錢從你的工資裏扣。為了穩住客人,不讓他們起哄,我又送出去一批酒水,這也是開銷,錢,你得出一半,照樣從你的工資裏扣。林離的醫藥費是我付的,這也要從你的工資裏扣。所以,恐怕你還得堅持一個月。”
“我從未見過如你這般錙銖必較的人。那件事的起因,可是他先動手,與我何幹?難道我不該反抗,任他淩辱嗎?”
“林離喝醉了,而且隻是碰了你的肩膀,用‘淩辱’來形容他的行為,未免有些誇張了吧。”
向正陽帶著笑意道。
“就連肩膀也不能碰!”魚落英的回嗆義正辭嚴。
“你不要急。我還沒說完呢。”向正陽慌忙補充道。當他想起魚落英的身手,依然是忌憚無比。
魚落英還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卻變成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