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正陽咧嘴一笑，心想，隨口說出的玩笑話，她還當了真。
“南極先放一邊。下一站，六樓電玩城！”
……
魚落英正在體驗一套vr（虛擬現實）設備。
眼前是一座荒廢多年的學校。入夜，學校地下通道裏的僵屍，循著活人氣息爬出來。
僵屍身上的衣物破舊不堪，證明是校服的圖案還能依稀辨認出來。
他們扭曲著腐爛的軀幹，接二連三地撲向闖入校園的虛擬魚落英，意圖將那個活人啃碎。
現實魚落英倒是絲毫不懼那些醜陋之物，讓她感受到更多的是，vr設備帶來的新奇體驗樂趣。
女孩們玩這個，一般會歇斯底裏地咆哮。伴隨慌亂不堪地衝著僵屍，亂揮一通vr交互手柄。甚至連發揮不了作用的斷子絕孫腳都會用上。
堂堂虞姬貼身護衛魚落英不會那麼做。
她的步伐，於挪移間靈活自如。雙手動作，於一招一式間盡顯利落的同時兼具美感。
周圍的年輕人個個驚得目瞪口呆。玩個vr打僵屍，竟然如此專業，皆於心中頂禮膜拜這位女神。
還好，魚落英的上半邊臉被vr設備遮著，沒有人認出她就是那個“史上最冷豔酒吧服務員”。
向正陽有些擔心，可能再過一會兒，電玩城的人都會圍過來。
他瞅準空當，在魚落英身後拍了一下。誰知對方條件反射，雙手往後一抓，牢牢擒住他的小臂，一招後背甩大蔥，“啪”地一聲，他被掀了個四腳朝天，背部穩穩壓在地上。
眾人驚呼一聲，魚落英感覺有些不對勁，低頭左右掃視，並未發現剛才抓她後背的僵屍。霎時間反應過來，自己竟混淆了兩個世界。
向正陽尷尬極了，他一骨碌爬起來，當作無事發生。
魚落英摘下眼鏡問：
“方才是何情況？誰摸我後背？”
圍觀者的目光紛紛轉移，充滿暗示意味。
魚落英心領神會，笑道：
“是你嗎？白兄。抱歉，我似乎出手太重。”
“不是我。”
向正陽一本正經地狡辯。
“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
“行，我收回剛才的道歉。不玩了，休息一會吧。”
吃瓜群眾散去，向正陽買了兩瓶水。兩人邊喝邊談。
“最近有報道，說是某個科技公司在開發峽穀榮耀的定製vr設備。”
“真人比賽裏，所用機器與此有何區別？”
“那個是增強現實，你看到的圖像依然基於現實世界。這個叫虛擬現實，除去指揮者，與現實世界毫無關係。”
“想想也是，真人比賽裏，我都能看見你。”
向正陽依靠喝水，掩飾住剛才被她摔倒在地的尷尬。
魚落英憧憬著：“不知虛擬現實中的永恒峽穀是何模樣，好想體驗一下……罷了，恐怕已無機會。”
“走吧，帶你去抓娃娃。我看到那邊有一大箱聖誕老人。”
魚落英不知他在說什麼，心想，隻管跟著去就好。
正走著，魚落英突覺褲子口袋處傳來輕微異動。
在低頭看之前，她的手已經下意識地抓了過去。這一抓不要緊，手中握住的竟是一個人的手腕。
目光所及之處，那隻手的拇指和食指正捏著她的手機，手機的大半部分還藏在褲子口袋裏。該是這偷手機的賊倒黴，魚落英肩膀一沉，大拇指一股暗勁死死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