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下午按照慣例學生會是要開例會的,許白杉看了看坐在最前排認真聽課的林夜娟,心裏還是有幾分失落,看到課間韓磊找她有說有笑,他更是默默感慨道,有些人一旦失去了,就在也找不回來了。
她像以往那樣穿著一條藍白條的連衣裙,紮著高高的馬尾,和韓磊開心的交談著,還不時的掩嘴輕笑。
這是她和他在一起時常有的表情,那一直覺得那個動作包含著某種感情的暗示,比如他忘記了老師交待的任務,他著急的在手機裏翻來翻去,而她掩著嘴笑著,會問他“你這麼認真的人,竟也會忘記老師交待的任務。”比如她做錯了一道特別簡單的數學題,她也會這樣掩著嘴自嘲,說自己好笨。可現在看來,她掩著嘴對著韓磊笑卻透著一種嬌羞。
“班長,你看這林夜娟是不是和韓磊在一起了?”高輝拍了拍他的肩。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投向門外的目光太久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倆站著的窗口正不偏不倚的對著許白杉。
“隨她。”許白杉隨口說了兩個字,也懶得理他,自從和劉思淼在一起後,高輝對他的意見也挺大,畢竟劉思淼是他曾經追過的女神。
“你瞧瞧那邊,我思淼妹子正一個人坐到床邊傷懷呢。”高輝指了指靠窗的第三排座。
許白杉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在眾人麵前,劉思淼的確是惜字如金,很少見她和誰聊過。她一個人托著腮發呆,披肩的長發,一張冷的快要冰封起來的臉,不過那橙紅的純色卻又悄悄的燃了起來,看上去格外好看。
“她最近心情不太好。”許白杉對著高輝說道。
昨天,她跟許白杉說她父親最近要過來找她,說是處理一些家裏的瑣事。許白杉會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剛要走,又回過頭,看著她低著頭捧著一摞書差點撞到路旁的電線杆上,雖說不愛她,可自從有了一次又一次的身體接觸,他也覺得自己越來越在乎她的各種心思了。
她會從以前經常性問他愛不愛她,慢慢地變成問他會不會不要她,也會睡到半夜莫名的鑽到他懷裏,跟他說怕他離開她。他象征性地拍拍她的背,卻再也說不出一句情話。
也是每次談到她的家庭,她都會眼裏噙著淚,說自己一定要出人頭地。她就像一株妖冶的沙漠玫瑰,縱然在貧瘠的土壤,卻也拚命的想要綻放。她說她豔絕了整個荒漠,卻敵不過萬綠叢中一株香百合。
“那你更應該陪陪她,而不是坐這兒對著別人朝思暮想。你說說就你一個人就占了兩朵校花級人物,真是羨煞旁人啊。”高輝一直不明白,像劉思淼那樣漂亮的人,一般男生都願意捧著護著,但許白杉看上去並沒有怎麼上心。
看許白杉沒有反應,高輝又掏出手機讓許白杉看校內論壇,“最近林夜娟可是很熱火,前幾天參加學校演出,更是名聲大噪。”
“我看了。”他低著頭,淡淡的笑著握了握手心,似乎有關於她的一切都從指縫中突然溜走了。他去看了那天的演出,她輕柔的像一朵漂浮的雲,那飄逸的衣裙在舞台上像蝶兒一樣翻轉,麵若桃花,如清水芙蓉。
他抬頭望見人群裏一陣唏噓,上台送花的人那模樣很熟悉,就是一直以來他最強硬的情敵韓磊。她捧著那束與她一樣純潔高雅的百合,站在台上矜持的笑了笑。他第一次覺得原來離開他,她竟過的如此瀟灑自在,甚至於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