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陰間學駕駛證有一個好處：場地夠大。
酆都往東二十多公裏，過了一大片住宅區，就是一望無際的曠野。
在這種天然絕佳場地，完全不存在公路殺手的說法，別說是撞人，就是想找個地方自殺都沒有。反正牛福把車開到這，換石劍秋坐上駕駛位，這貨一腳踩住油門就沒鬆開。
方向盤？開玩笑！在這種地帶，石劍秋真心不知道方向盤能做些什麼。
這輛和普桑差不多的破車也不知道崔玨從哪淘弄來的，內部設施雖然比較原始，但減震方麵沒的說，而且還不用燒油。
聽牛福說，陰間的普通汽車也是需要能源的，需要一種在陰間特產的叫做“嘎拉哈”的液體。
車內的空間也很寬敞，黑甲、白乙、牛福三個陪練加陪玩正圍成一圈在後麵鬥地主。玩的倒不是紙票子，而是一粒粒的銀裸子，都是崔玨打賞下來的零花錢。
輸贏也不大，鍋底才一兩銀子。
黑甲和白乙開始還對牛福的身份報有敬畏，盡可能的放水；後來總輸，眼睛都紅了，自然無所顧忌，能收拾就收拾。
石劍秋在前麵踩住油門，耍了一會兒方向盤，新鮮感過去，頓時有些提不起精神。見手下的三個跟班嘻嘻哈哈，玩的很歡樂，不禁心癢難耐。
在陽間的時候，石劍秋可不富裕，鬥地主這類遊戲隻能在網上耍一耍，出來進去也都是歡樂豆。他記得當初為了玩這東西，一口氣注冊了三十多個QQ號。
“嘎吱！”
石劍秋猛的一踩刹車，坐在小馬紮上麵的牛福被慣性閃了一跤。
“咋的了少爺？”
“給錢給錢。”黑甲是“地主”，剛剛四個二帶倆王，成功出局。
牛福隨手扔了一把銀豆子，翻身躥到副駕駛，一臉詫異的說：“怎麼不開了？”
他很明智的沒有糾結四個二和倆王是分著出好還是一起出的翻倍問題。
“多簡單點事兒，這麼會功夫，還學不會？”石劍秋不以為然道。而事實上，自從他摸到方向盤起，滿打滿算，時間都不超過四十分鍾。
“事兒倒是這麼個事兒……”牛福一臉為難，臨走的時候，崔玨可是交代下來，必須跑滿一千二百公裏。他看了看裏程表，才一百八多一些，六分之一都不到。
“我有辦法。”黑甲下車找了兩塊石頭，吩咐石劍秋他們三個坐穩，喊聲預備，然後把石頭往油門上一墊。一聲轟鳴，汽車好像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
“這小子腦袋開竅了！”白乙拍手讚歎：“照一個小時二百二的速度跑，半天就能完成任務，時間正好是中午吃飯的點。”
“神州行！”牛福一晃腦袋，喊了一句在石劍秋那學來的口頭禪，然後問：“現在四個人了，鬥地主沒法玩了，換啥？”
“打立棍，對家一夥。別的我不會。”石劍秋洗好牌，說：“規則咱們都知道，一把十兩銀子。”
崔玨交代的明明白白，讓他們把“秋少”陪好，自然是石劍秋說玩什麼，就玩什麼。
“開整。”
就這樣，四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在即寬敞又平穩的車廂裏玩起了撲克，對於第一次摸方向盤的石劍秋是否學會了開車的問題，誰都沒做理會。
黑甲、白乙做事基本都向牛福看齊，牛福在陰間橫行慣了，肇事負責？他心裏壓根就沒有這種觀念。至於石劍秋，好吧，一個普通、文藝、213三大類型青年的集合體，之前又有受害馬麵的經曆，指望完全融入到官二代角色之中的他能有節操？誰要是這麼想，隻能說他腦殘片吃多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凡事跟著崔玨混的人，節操大多是負數，這是鬼盡皆知的事情。
娛樂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又是一局結束。
白乙秋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有點餓了呢？”
石劍秋下意識瞅了一眼裏程表，驚呼：“我去年買了個表！都一千五了，還在這玩呢！”
他眨巴眨巴眼睛，猛然回過神來：“操蛋了！往回跑還得半天，都得餓肚子。”
“您多慮了。”牛福嗬嗬一笑，從屁兜裏掏出一卷黃草紙：“咱有這個。”
白乙眼前一亮：“回城卷？”
黑甲點頭讚歎：“好東西！”
“我不會告訴你們我的高丸在猛烈燃燒。”石劍秋呲牙咧嘴的說：“咱剛才玩的是撲克！你丫以為砍傳奇呢？還回城卷，沒有鼠標箭頭，你拿什麼點開？回比奇還是回盟重？”
牛福陪著笑，說：“您多慮了。看著卷頭的白繩沒？隻要輕輕一拉，轉眼之間就能回酆都。”
把“回城卷”搶過來，石劍秋一邊端詳，一邊問黑甲和白乙：“你倆沒有麼？”
“這是高級法寶，我們級別不夠，單位不給配。”白乙說：“上麵有規定，我們這種小職員，隻能佩戴低級的。”說著，他掂了掂腰間的鎖鏈：“看到沒？鎖魂鏈！隻要是沒鑄造鬼體的鬼魂，不管你是星宿下凡，還是怨氣滔天的厲鬼，用這玩意一搭，保管服服帖帖，比陽間的電棍都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