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山和周文元一愣,雜亂的聲音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相視一眼,匆忙跑了出去。
剛才的大院中此刻已經站滿了人,徐一成等二排戰士押著的21名俘虜,和圍上來的朝鮮當地村民,老人,小孩,婦女,甚至不乏摻雜著壯年男子,有手上持著鋤頭等農用工具的,有的手裏抓著剪刀,石塊,正熙熙攘攘憤怒至極的圍攻那些俘虜兵,徐一成等人在奮力阻擋著,但不能開槍,更不能動武,轉眼間便被衝破了他們組成的阻攔人牆,一名南朝鮮兵俘虜被幾個當地村民拖進了人群,頓時慘叫聲迭起,人們像瘋了一般吐口水,石塊砸,剪刀戳,甚至牙齒咬,把這名南朝鮮兵俘虜瞬間淹沒了。
剩下的20名俘虜恐懼萬分,彷徨四顧,緊緊的縮在被戰士們保護的人牆中間,哆嗦著,跑又跑不了,更不能反抗,有個碧眼黃發的年輕人跪在地上仰天劃著十字,還有幾名南朝鮮兵竟抱著腦袋嚎啕大哭,此時曾經讓他們膽戰心驚的20來名誌願軍戰士現在成了他們唯一的保護傘,救世主
“幹什麼!幹什麼!”周文元跑過來站在人群外圍一聲大喝,隨後對趕過來的俘虜轉運隊戰士一揮手,“給我強行分開!”
戰士們上去了,但人數不多,麵對著上百名之多的村民顯得有點無力,這畢竟不是麵對敵人,可以不顧命的攻打。
徐一成邊阻攔邊向宋山這邊張望,他們也是麵對著這些村民一時沒了注意。
宋山一下明白了過來,美國部隊自從仁川登陸,和同南朝鮮軍大舉北犯,每到一地,奸淫燒殺,無惡不作,朝鮮老百姓實在恨透了他們,現在見上了不再囂張的他們,不生生打死才怪。
“他姥姥的!徐一成!給我把俘虜帶出來,驅散了這些人!”宋山臉上抖動了下,一聲沉吼。
二排的戰士們心裏有底了,此刻對他們來說是與這些俘虜轉運隊的戰士們不一樣的,剛打完一場惡仗,隻要排長一句話,誰也不會在乎對方是誰。
徐一成立刻喊了一聲,“兄弟們手拉成一塊,虎子,二楞,周德林開路,擠出去!”
二排的戰士行動起來,情急出,那名叫二楞的戰士舉槍嘩的一聲拉上了槍栓!身邊的幾名戰士合夥狠狠的一推,推翻了幾名村民,一個青年男子還要向上衝,卻被虎子一把抓住,一個大跨步的背摔,竟然生生甩了上村民群的頭頂
見此情形,村民們頓時情緒頓漸了許多,不管那處的老百姓還是害怕當兵的手中的槍的,和他們想象中可是隨意殺人卻不償命。
“別開槍!”周文元急忙喊了一聲。
轉運隊的戰士們也都上去幾乎要拚命了,和二排的戰士彙合,驅散起了村民,好不容易才把俘虜和村民分開來,寒冷的天氣,戰士們竟然都額頭冒了汗。
周文元和宋山急忙去查看那名被村民圍攻毆打的南朝鮮俘虜兵,這兵眼見不行了,身上的衣服已被撕成了碎片,最致命的是脖子上挨了狠狠的一剪刀,躺在血泊中抽搐著,口中向外淌著血,院中迷漫了一股血腥味。
“衛生員!搶救!”周文元喊了一聲,雖然眼見無救,但也不能任這名南朝鮮兵死去,況且還有那麼多俘虜在看著。
一名衛生員急忙跑了過來,但俘虜群中卻還是一下再次騷動起來,幾個人叫嚷著,瞪著恐懼的雙眼似乎精神崩潰了般衝出人群就要向外跑。
周圍的戰士們隻顧及外圍的村民了,沒有注意,一名大個子美國少校一下衝了出來,竟跑向了持槍的二楞,雙手伸出要奪二愣手中的槍。
意外中的二楞一愣,反應過來時槍已被這個美國少校把槍抓在了手中,二楞被氣的咒罵了一聲,索性一撒手,抬起一腳便狠狠的踹在了美國少校的襠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