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思想情緒錯誤是什麼意思?”宇文琳似笑非笑的歪頭對楚向禹問道,沒讓楚向禹進門的意思,也沒讓楚向禹走的意思,就這麼半依半靠在門欄上,微風吹起額前的細細黑發,隨風飄動著,軍裝內的紅色毛衣把閃著光澤的臉頰襯得更加白皙,整個美得像一幅畫
楚向禹臉又紅了起來,心想這姑娘怎麼這麼開放,這麼不注意軍容軍紀,軍裝扣子都不係,毛衣都把身體的突起顯現出來了,可不像小月,不用說冬天,就是夏天的時候小月也會把襯衣的扣子係的緊緊的,兩人從小青梅竹馬,最大限度的也隻是拉過小月的手,並且還是懂得了男女感情之前。
“你紅什麼臉啊,害羞了?”宇文琳似乎看出了楚向禹的窘態,感覺甚有意思。
楚向禹臉更紅了,這姑娘連說話都這麼開放。“沒什麼。”楚向禹說道,“我隻是以為跟我一樣的有千千萬萬個戰士,你沒有必要來采訪我。”
宇文琳笑了,笑聲銀鈴般在院中蕩漾開來,笑的很開心,甚至心底對楚向禹又增添了幾分敬佩,說道:“但是千千萬萬個戰士中能夠獲得戰鬥英雄勳章的僅是少數的戰士啊,那麼現在我能采訪你一下麼?不然你回去沒法交差。”
楚向禹再次尷尬起來,心想這女的可真是不依不饒,還非得要采訪自己不行了,但為了能完成自己答應師長江潮的任務,能夠讓自己在下次的作戰任務中打前衛,也隻能讓她采訪一下
“那請你快點可以吧?”
宇文琳高興的一拍手,“當然可以!”說完轉身返回了屋內,邊說道,“進來坐吧,進來坐吧,隻可惜沒有照相機,不然的話留張照片就更好了。”
熱情無法抗拒,楚向禹抬腿進了屋內,立刻便被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包圍了,楚向禹禁不住縱了下鼻子,雖不是什麼香粉味道,但相比起自己和戰友們住的臨時居所中的那股刺鼻的腐臭味可是天壤之別。
“坐吧!”宇文琳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和一支鉛筆在一張小凳子上坐了下來,同時示意著楚向禹也坐下。
這種朝鮮當地居民的房間內不像是國內的房內擺設,一張很大的類似炕的東西幾乎占據了一大半房內的空間,炕上緊湊著擺滿了疊好的被子,這原是文工團女兵們的集體住所,楚向禹掃了屋內幾眼,隻好在低矮的炕沿上坐了下來,當然,與其說坐,倒還不如說是蹲著,炕太矮了,以至讓本來就有點局促的楚向禹顯得更加局促。
宇文琳嘿嘿一笑,問道:“請問楚向禹同誌,你什麼時候參的軍?”
楚向禹一愣,但隨即明白了這是宇文琳的采訪已經開始,便說道:“今年6月15號。”
“呀!”宇文琳一個不大不小的驚訝,隨即在本子上開始記了起來,又問道:“那你怎麼想到參軍了呢?那時候咱們國家一切太平。”
楚向禹苦笑了一聲,心想我是為了解脫去參軍的事可不能告訴你,說道:“部隊去學校招兵,我就報名參加了,因為部隊需要提高自身的文化素質。”
宇文琳點點頭,“那你剛剛加入咱們偉大的部隊時,是當的什麼兵?又是怎麼來到朝鮮的呢?”
楚向禹說道:“擔任一一三師三三八團三營八連的文化教導員,當時連長柳之博安排我跟著副連長趙子亮適應部隊環境,之後沒多長時間部隊就奉命來到朝鮮了。”
“是麼!”宇文琳笑笑,繼續問道,“來部隊後你跟戰友們的關係怎麼樣呢?”這是一個戰鬥英雄必須的條件,一定要團結戰友,宇文琳也是同樣的意識。
楚向禹歎了口氣,腦中閃過了趙子亮帶著生鐵味的話語和直杠的性格,“剛到部隊,同戰友的關係還好,不過趙連長對我有點成見,他看不上我文縐縐的樣,嗬嗬”楚向禹苦笑一聲,“滿身的書生氣。”
宇文琳奇怪的“嗯”了一聲,停下了筆,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之後怎麼樣了?一定是隨著戰事的進展,他改變了對你的看法。”
這倒是,楚向禹麵色沉了下來,想起了趙子亮負傷後自己和張勝強去看他,他對自己說的話。“趙連長是個好連長,剛入朝鮮時三排遇到了麻煩,趙連長和三排長辛兆雷奉命往後護送傷員,然後我們就掉隊了,直到打完飛虎山才歸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