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本就重傷在身,發親突逝讓她悲痛欲絕,強烈的感情起伏讓她的身體吃不消,怕若不是落凡和墨雙瞳感覺事情不對勁,提前帶著阿圓趕了回來,她的性命怕是還真的難保。
“我死了嗎?”
看著一屋子的素白,阿花從昏迷中幽幽的轉醒,看著一身紅衣的落凡坐在她的床頭,不顧身上的傷勢猛的一下坐了起來。
“你起來做什麼,不知道你的傷是有多重嗎?”
落凡自然是容不得她胡來,一下就將她重新的按了下去,繼續施針。
“落凡姐姐,我做了個夢,做了個很恐怖的夢……”可阿花卻是又一下坐了起來,看著落凡念念有詞。
“我夢到我和阿圓打了一頭野豬,說是要回來之後去市集上換錢的,可是阿金突然就出現了,而且他的身後還跟著一頭白色的打老虎,可嚇人了,可墨公子一下就把它給打死了,然後,然後……阿金就說我家出事了,我跟著他回來了……看到……看到……”
說到這裏的時候,阿花猛的一下抓住了落凡的手臂,死死地,眼底淚花閃爍。
“……看到……看到爹和娘躺在地上……看到我回來了,動都不動一下……嗬嗬,真是奇怪,我怎麼會這樣的夢呢……怎麼會呢……”
在說到是夢的時候阿花眼睛明亮亮的看著落凡,她是多希望落凡會在這個時候說一句,阿花,你是怎麼了,不過就是個夢嘛。
可是,落凡由始至終都隻是看著她。
眼底的光彩失去,阿花還是不斷的念叨著這隻是一個夢,收回手臂抱緊小腿。
“阿花,這不是夢,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
不管阿花現在怎麼想,這件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就是事實,事實,往往是容不得逃避的。
“不要!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阿花尖叫著打掉了落凡伸過來的手,抱著自己的耳朵不停的尖叫,“那隻是個夢!一個噩夢!我要睡會兒,再睡一會兒夢就醒了!”
是啊,如果是夢境的話,那麼醒來就好了。
如此想著,如此念著,阿花找著被子想要鑽進去。
“姐姐?”
阿花的動作猛的一頓,抬頭看向此時手中端著一碗草藥的阿圓。
僅僅隻有一日,阿圓看起來竟然高大了許久,是在什麼時候阿圓的個頭竟然也有這麼高了,也懂得煎藥給自己喝了。
“阿圓?”
阿花一下跳下床,和阿圓抱在一起,哭的不能自已。
這是什麼原因呢?明明平日裏阿花看起來更加的能幹堅強,可到了這個時候卻脆弱如斯。
其實也不是太難以理解。
本來阿花的堅強是建立在父母皆在的前提下,隻要父母還活著,隻要這個家還完整,阿花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對的,都是值得的,受再大再多的哭也沒什麼關係。
可突然的,父母的逝去,讓阿花的信仰與支撐瞬間崩潰,也讓她自己傷的支離破碎。
忐忑的,阿花緊緊的拉著阿圓的手來到了父母的靈堂。
好不容易阿花接受了雙親逝去的事實,可當看到躺在地上的父母的屍體,阿花還是悲痛的不能自已。
“落凡姐姐,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嗎?你看看他們吧,說不定,說不定他們隻是不小心睡著了,還有得救的!”
猛的一下,沒有任何防備,阿花一下跪在了落凡的跟前。
“你……”
落凡也為阿花的動作吃驚,但更多的卻是怒其不爭。
“生已滅,魂已消,我救不了。”
這是落凡從來都沒有過的冷漠。
轉身,紅衣便消失在了靈堂裏。
若是一個人重傷,瀕臨在死亡的邊緣上,她落凡的確有可能會拚上一拚。
阿花的雙親,已經是死人了。
而且落凡在他們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不甘,他們的死完全是他們自己所希望的,所以落凡覺得,完全沒有要救的必要。
沒錯,阿花的爹娘就是自己死了的。
在阿花和落凡他們在進山之後,阿花的爹娘就拿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買來毒老鼠的砒霜,一人一碗白米湯,然後命歸黃泉。
村裏的人也是在發現居然一天沒有看到阿花的爹娘之後才覺得稀奇,一個村民覺得事情有些不同便進阿花家去看看,誰知就看到阿花的爹娘已經硬挺挺的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