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石達開這一驚非同一般:“衛國侯主管天國安全、刑法,平日辦事公道,也沒有聽說有什麼罪過,為何要抓捕他?給小弟一個充足理由。”
楊秀清就像一個精神失常的狂人,眼睛裏閃著可怕的光,說話蠻不講理:“四兄要你辦事還需要理由麼?要你去抓你就去抓,你不派人那我自己派人去抓了。”
石達開直到此時還沒弄明白,衛國侯因為什麼事得罪了東王?搞得楊秀清要派人去抓他。楊秀清說沒有理由,難道是東王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一頭霧水,石達開也不好說什麼。不過石達開的頭腦機敏,反應很快,他想:看東王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如果自己當麵回絕他,一是影響弟兄感情;二是對衛國侯起不了任何保護作用,因為楊秀清自己也可以派人去抓他。
石達開想:衛國侯黃玉昆是自己的嶽父,楊秀清要抓他就故意考驗自己,把這個難題交給石達開去做,一邊是四兄東王的命令;一邊是感情不錯的嶽父,看你石達開偏向那一方?石達開懂得權宜之計,還沒有得到抓人的理由,他就先應承下來道:“四兄要抓人自有四兄的道理,小弟哪敢不從?小弟這就回去派人執行命令。”
石達開回到翼王府,想到要親手去抓嶽父,總覺得於心不忍。嶽父究竟犯了什麼罪呢?楊秀清非要去抓這個年近五十的人。他不想將此事告訴愛妻黃倩文,更不想讓小女兒石益陽知道這件事,他不想讓妻子、女兒傷心、擔憂。
楊秀清的命令是要石達開派人去抓黃玉昆,石達開總覺得不妥。還沒有弄清是怎麼回事,就派人去亂抓一氣,這不是石達開的為人。況且黃玉昆是自己的嶽父,‘抓人’二字有著暴力、喝斥、強製的含意,這樣對待嶽父,石達開萬萬做不出。
楊秀清既然把石達開叫到東王府去,鄭重其事的給他下達抓人命令,說明這件事賴是賴不掉的,不作出一點行動,楊秀清那裏是不好交差的。想來想去,石達開覺得變抓人為請人,把嶽父請到翼王府來,先把事情問清楚再說。
楊秀清故意把這個難題交給石達開時,並沒有強調他采取什麼方式去抓人。如何去抓人那是石達開自己的事,是可以靈活掌握的。
於是石達開對手下彭大順道:“你去一趟刑部將衛國侯請到翼王府來。你騎馬去和衛國侯一同騎馬來,路上別說多話,隻說我有要事相告。”
黃玉昆和往日一樣仍然在刑部辦公,前兩天的那件事他已忘記了。楊耕田怒氣衝衝將牧馬人扔在公堂裏,放下狠話走了。黃玉昆不以為然,覺得這是一般人好勇鬥狠時,為了就麵子而說的大話。既然人走了,那這場糾紛也就算了了。黃玉昆當場就把牧馬人放回家,並囑咐他以後一定要注意禮節,見到上級一定要起身、行禮、奉茶。